看了一阵,余光瞥见不远处明亮的地方。
他随手招来人,问那是什么地方,工作人员说是处茶楼,年节有人开书场,每晚都这么热闹。
“书场?”
陆嘉钰指间的眼兀自燃烧,被主人忘在了脑后。
片刻后,陆嘉钰没招呼任何人,独自往茶楼方向去。
这附近都是小巷,黑沉沉一片,容易让人想起往事来。
他小时候跟着母亲住在巷子里,她走到哪儿就带他到哪儿,直到后来生了病,除了医院无处可去,他也整日呆在医院里。有一年除夕,她说医院里呆着闷,带着他偷偷溜了出去。除夕能去的地方不多,转了一圈,最后去了书场。
深冬,陆嘉钰带了一身寒意进茶楼。
他难得敛了一身乖戾,沉默地在人群里倒是不显眼了,这里人多数上了年纪,见的人多了,就当没看见他似的。
上了二楼,已经开场了。
他从人群后进去,找了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倚着柱子听了几句,神经微微松缓下来。
因他付了票钱,有人来送茶点。
来人只见一双黑凌凌的眼,掀开眼睫淡淡地看过来,他自觉走开了,转而给人添水去。
留给陆嘉钰的时间只有那么一点,不过十几分钟,来了七八个电话找他。他轻嗤一声,正准备走,忽然顿住。
不远处,尤堇薇坐在那里。
像冷夜里枝头的花,暗香浮动。
人群前,说书先生正说到青蛇用嘴衔着一颗葡萄递给许仙的嘴,看客们施施然地端起茶喝了一口,竟也捻了颗葡萄往嘴里送。满堂的荒唐热闹,唯有她静谧如水,像初见时那场酸涩的梅子雨。
陆嘉钰低垂眼,静看着她的侧脸。
他想起小迷说的话,他说换一个吧,他不肯。那时他没想过为什么,现在明白了。
她是他记忆中的邺陵。
干净、温暖,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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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堇薇和小迷两人听了书,又去吃了夜宵,玩到尽兴才回到豆石巷。
进了十四号,小迷打着滚不想回去,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看尤堇薇,乖巧地问:“我可以睡在这里吗?陆嘉钰不回家。”
尤堇薇:“需要家长同意。”
小迷闷着脸,他才不要说。
说了陆嘉钰肯定又要发脾气,那个怪人。
尤堇薇正在苦恼如何安置这一束玫瑰,院子和客堂内都是玫瑰的印记,如今把剩下的放进了工作室。
“尤尤,你还要找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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