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之前还有记者偷拍到过季云笙深夜探班时鸢,只是消息后来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行了行了,干活吧。”
没人注意到,暗处的角落里,一道身影悄然离开,淹没在片场的人群中。
*
保姆车缓缓从片场驶出,在厚重的雨幕里被迫行驶得如蜗牛般缓慢。
后座,时鸢脱掉高跟鞋长舒一口气,便蜷缩在柔软的车座上合眼假寐,积攒了一周的倦意终于铺天盖地般袭来。
也许是她的神经要比正常人迟缓许多,每次完成一段时间的超强工作量之后,身体仿佛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抗议。
不过这样也算不错,总比她在拍摄片场像林黛玉一样晕过去丢人现眼要好。
车内静谧无声,世界都似乎只剩下雨点敲击在玻璃窗上的声音,无端叫人心慌。
这样的环境下,时鸢很快便沉沉睡去。
梦里的世界光怪陆离,几道熟悉的声音交织出一个极为真实的梦境,尖锐刺耳,又像是沼泽中伸出的无数只手,试图将她拖进那个不见底的漩涡里。
-时鸢,你爸爸他……
-时鸢,你太让老师失望了……
-鸢鸢,别哭。
……
还有最后一副扭曲的画面。
她低下头,手上沾满的鲜红刺得人眼眶发晕,像是被泼洒上去的红色颜料。
面前的人薄唇翕动,她却根本无法听见任何声音,只能在模糊的光线里努力辨认他的口型。
他问,这一次,我们算两清了吗?
她大口地喘着气,像是沙滩上搁浅的鱼,窒息到动弹不得。
突然,电话铃声在车厢内突兀响起,陡然划破一片寂静,也将时鸢从扭曲的梦境里猛地拉回现实。
电话只短暂地响了一声,就被蒋清眼疾手快地开了静音。
见时鸢被吵醒,蒋清捂着电话,一脸愧疚道:“对不起时鸢姐,我忘记静音了……”
被噩梦一搅,时鸢已经彻底没了睡意,索性将座椅靠背调直了。
最近这几天她总是睡不着,总觉着背后像是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似的,让人毛骨悚然,她却又说不上来原因。
她语气安抚:“没事,反正也是要醒的。谁的电话?”
“是洛姐。”
蒋清一边答着,这才想起摁下接通键,将手机递给时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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