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认得画像中的人,不正是她自己。而且这画像不是别人画的,还是她自己亲手画的。只是这画像她都不知道放哪里了,怎么会在萧旻天这里?
画像的边有些起毛,应该是有人时常展阅。她的心猛然跳起来,一个念头从心里钻出来,又被她死死按了下去。可是那个念头十分执着,刚被她按下去又开始蠢蠢欲动,不管不顾地破土而出。
一个男人藏着一个女人的画像,还能是因为什么。那个冒出来的东西叫嚣着滋长着,势如破竹不可阻挡。她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捏着画像。心跳得越来越快,无数的情绪在疯狂地漫延,铺天盖地无孔不入。
萧旻天,他…他对自己
不,不可能,他收藏自己的画像,可能是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忘记她的存在。因为她的存在,是不利于他皇位稳固的因素。
突然一大片阴影投下来,她下意识抬头,清澈的眼眸中出现一张俊美的容颜。她怔怔地望着,眼神无比复杂。
萧应欺身而近,冷冽的气息将她团团包围。她不敢再看他,目光躲闪着只敢盯着他的衣服看。龙袍上的五爪金龙张着爪子,那爪子锋利张狂,像是下一刻便从衣服上活过来抓住她一般。她的心跳得更厉害,一抽一抽地悸动着。
平康和盈香已经极有眼色地退到殿外,殿中只剩他们两个人。他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良久都没有动。
空气仿佛变得稀薄,燕青的呼吸也重了几分。她能清晰感觉到那灼人的目光,像一张密实的网一样罩在她的头顶,让她无处可逃。
当一只大手摸着她发顶的时候,她不由得躲了躲了。但是她没地方躲,因为萧应已经绕了过来,完完全全将她禁锢住。
“这个…这个画像怎么会在你这里?”她硬着头皮开口,把画像重新放回抽屉。
“你不记得?”萧应的声音低而沉,目光幽暗。他坐在桌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姿势说不出来的矜贵惬意。这般模样,不像是一个睥睨江山的君王,而像是一个随性潇洒的贵公子。
燕青暗道,这王八蛋心黑是心黑,但长得可真是好看。腰是腰,腿是腿,皮相是皮相,还真是赏心悦目。
她脑子乱乱的,又仿佛一片空白。她很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幅画像被自己放在哪里了。
“是你自己给我的。”萧应又说。
她给他的?
燕青从乱乱的思绪中翻找着,总算是有了一点印象。当时她好像抱着一大撂的女子画像,还说这些美人他若喜欢,就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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