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这副缩头乌龟的样子,群臣习以为常。
东风旺极烈极,西风已经是有气无力。
这般局势,便是一个局外人都能看得清楚明白。
魏太师还在做强弩之末的努力,“陛下,若真执行此令,必将人心不稳…”
“魏太师,赵大人与齐大人身为士族表率已经做出选择,何来人心不稳一说?莫非魏太师是危言耸听,意欲搅乱朝纲?”萧应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冷而无情。
燕青头皮发麻,越发紧握瓷罐。
魏太师都斗不过萧应,她又怎么可能绝地反击。尤其是当萧应冷漠的目光望过来时,她仿佛能看到自己千万种的死法。
“陛下,魏太师居心叵测,该当何罪?”
“该”燕青吞咽着口水,她得罪不起萧应,又不能舍弃魏太师。有魏太师与萧应斗法,她尚且还能有喘息的余地。若是魏家倒了,她怕是死期不远。“萧大人,魏太师一向忠心耿耿,万不会有不臣之心。”
魏太师似感动不已,险些老泪纵横,“陛下,臣一片忠心可昭日月。萧大人欲加之罪,不知到底是何意?”
“陛下,魏太师若真忠心不二,为何再三阻挠陛下的千秋大计?”
燕青感觉自己的被两面大山夹击,一面耸入云霄,一面也是高山峻岭。窒息感再次袭向她的喉间,她拼命地咳嗽起来。
如果她真能作主,以后就不会被夹成肉泥。
“依朕看,萧大人和魏太师都是忠心之人。捐田一事,就这样吧。”
除了和稀泥,她没有其它的法子。
魏太师痛心疾首,“陛下!”
燕青只能再次装死。
萧应冰冷无情的声音又起,“魏太师,陛下心意已决,难道你想抗旨不遵?”
“萧应,你狼子野心!”
“魏太师,陛下跟前岂容你放肆!”
“萧应,你欺陛下年幼,你一手遮天,你…”
“魏太师,当心祸从口出。”
下朝的时候,燕青像被鬼追似的走得极快,她不想被魏太师和魏国舅拦住,更不想听他们向她抱怨给她洗脑。
她紧紧揣着瓷罐心生戚戚然,这蛐蛐的下场或许就是她的未来。今日她为它收了尸,不知他日有没有为她收尸。相识一场又同是天涯可怜虫,她要为它选一处好地方,好好葬了它。
大祁宫很大,没有人气的大祁宫越发的空旷。在这外表金碧辉煌内里腐朽荒芜的宫墙之中,有着无数荒废的宫殿。
她寻的是一处偏远的宫殿,听说此地在她皇爷爷时期是宫中禁地。禁地禁得久了,便成了荒宫。
她用木棍挖出一个小坑,然后将蛐蛐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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