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玉并未开口回答,她知道这句话的,也清楚是什么意思,可谢青砚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嫌弃她?他不喜欢她这性子的?想赶她走?
想到这里,元玉的心一揪一揪的,正想一把推开他质问,清悦好听的男声就自头顶传了来,“男女授受不亲,是非夫妇的男子女子之间要保持距离,我们保持距离才是应该的啊,何况你今日也睡得沉了些,就并未——”
他这样说了,他这样说了……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我就想和你亲近!我就是想和你亲近!”
“我想的你就不能拒绝,你就不能离我太远!”
元玉任性地吵闹着,她是懂那句话的意思,即便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也懂的,可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非要遵循的。
……我就想和你亲近……谢青砚听得心尖热得发胀。
这些许年来,他虽面容和暖,可内心却清冷孤寂,父祖族亲,长兄幼弟,远友知交,他都是那么可有可无,而这样一个道理不通,礼仪不讲的她,却让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被迫切地需要,这样强烈的情感,像火一样不容忽视的温度,让他微微有些颤抖。
喉间微动,谢青砚苦笑,
“小玉,你看着我的眼睛。”
迫着吵闹厉害的元玉抬了头,谢青砚伸手轻轻捉起她的手,抬至自己眼睛的高度,左右缓缓晃动。
可不论元玉的手如何晃动,他的眼睛始终木木的,一丝光彩也无。
“你看见了吗?”
谢青砚面色有些黯然,“它是坏的啊。”
“坏的?”
元玉有些失神地望着那双眼睛,顺着谢青砚的话呢喃出声。
谢青砚轻轻点头,轻轻抚着她的脑袋,努力将眼睛偏到她的方向,“坏的,所以,谢青砚是个瞎子,他……可能这辈子都看不见你……”
元玉轻轻将手指搭在上面,轻轻抚摸,轮廓柔和,内里虽有些灰暗,可搭配起来却好看地令人心醉。
可它为什么是坏的呢?真的看不见她吗?元玉垫着脚往前凑着瞧,忽的,那里有个小小的她在动,她揪揪谢青砚的袖子,惊喜地说道,“有!有!有我啊,阿砚你骗我呢,那里面有个一点儿的我!”
谢青砚不知是当哭还是当笑,他的眼珠子还在,里面当然能映得出她,这小妮子大概是没懂他的意思,抚着她柔顺的发丝,他颇有耐心地向她解释。
“每个人眼睛里黑色的那个就如同琉璃一样,只要有它,就是会映出人的。小玉,我的意思是,我的心感受不到感受不到眼睛映出来的东西,感受不到……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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