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啥话,只是怕那些浑人还不放过你呀。好好一后生,愣被打成这样。”
“没事,我年轻伤好的快。”
阿花取了碗水进来递给父亲,恶声恶气:“好的快还昏睡了两天才醒,要是那帮恶人再来我就天天去衙门告状,直到告倒他们为止。”
王德叔白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当人家衙门是你家开的。再说了,衙门要是真办事的,人们何至于躲那么远。”
张辉笑笑,却扯动了嘴角,他瞧不见他此时模样,所以不知他模样有些狰狞,突然想到什么冲着阿花张了张嘴,又不好意思:“阿……阿花,那……”
阿花怎会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心情顿时不晴朗,冷硬着回她:“没有,她没来。我本不想告诉你,我还是忍不住特地去寻了她一趟,她光是应了。”
“哦。”他虽怕她担心,可却也是满心期盼她能来看他一眼的,好让他心中畅快些。如今知道结果,心中自然是难过了些。
王德叔不懂两人说得什么,疑惑道:“你们说的谁呢?”
“能是谁,还不是那个穆晚。人家眼界高瞧上了穆家小姐,这不眼巴巴瞅着人家来呢。”
王德叔顿时张大了嘴,有些不敢相信,忧心道:“辉子,你瞧上谁不行呀,怎么偏偏是那大户人家小姐。门第悬殊,你当她是真心要跟你过日子吗?咱们这儿穷巴巴的,哪供得起长时间过好日子的主。听叔劝啊,别到时候难过。”
阿花此刻心中翻腾着那日听到之事,不知要不要告诉他,张辉受了伤也该是坚强的,他早日知晓也好,也不犹豫,接着父亲的话:“爹说得可不是。要说人家大小姐心中当真有你,那也算。这边让你悬着不上不下,而她却要和那程家少爷成亲。”
张辉听了也不顾身上难过,怒目圆睁,像是斥责她说得不是真话一般,剧烈喘息着痛意骤增,寒声怒斥:“阿花,不要胡说八道。”
阿花见他这般先是吓了一跳,随即恨意涌了起来:“我为啥胡说,我从城里回来路上听到的。不信你就等着,看她穆晚来了怎么和你说。”
他怒归怒,却也知道阿花没必要同他说假话,他只是无法相信,那么个美丽温婉的女子怎么说变就变了呢?她若嫌弃他,没必要遮掩着呀?他虽难过却也不是那死扯着不放的人,这世道上的富贵人皆是这般吗?他全身力气都在此刻被抽走,痛来得满满让他承受不住,只得哑着嗓子说自己困了想睡觉让他们先出去。
阿花后悔了,若她忍得住,待他伤好了再说也不必看他今日肝肠寸断模样,让她也跟着伤心难过。那穆晚,真是个祸害人的女子。
病痛彷如找到了空隙大举侵袭,阿花送来汤药和晚饭时才发觉他发起了高烧,为他擦汗敷冷绢帕忙活了大半天才退了下去。只是想起方才他用力将她揽入怀中,她脸上便升腾起一抹红霞,听得他低声呢喃,细听才知喊得是那个女人,心中一气推开他任他自生自灭去。
晚上有爹来照看他,她大步跑回家中直问她爹呢,春香婶责骂她:“大晚上咋咋呼呼啥,你回来没遇上?”
她摇了摇头,既而抱着娘痛哭起来,直骂张辉狼心狗肺,她待他那般好,他却瞧不上,非得摘那挂在树头的月亮,活该摔得这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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