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南如青松一般站在角落里,俊朗的相貌和一身醒目的白衣很难让人忽视,此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紧紧地盯着费力讨好张家下人的阿蝉,这般贬低自己自揭家丑的他倒是第一次见,怪的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违和感,反倒觉得十分有趣,这个女子更加有了灵气,也许与她生活在一起才是过日子。时时端着规矩,这也不行那也不成,活像皮影戏里的提线纸人了无生趣。
王嬷嬷看了一眼站起来笑道:“阿蝉倒是好眼光,不为富贵为情郎倒是难得,咱们王家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家,你有了欢喜的人,我们也不能硬绑着你嫁不是?周良这倒是你的不是了,阿蝉不管有什么错处也是你的亲妹子,可不能有了媳妇就忘了自家亲人。方才瞧你将周大娘给气得,做晚辈的可不能连自己的本分给忘了。我这就回去回了夫人。”
阿蝉将张家婆子送走这才松了口气,张夫人虽长相不大好比张员外小了足足十多岁,人一老便是再怎么能耐也敌不过地位相等的夫人去,她也是偶然从别人那里听到张员外和张夫人曾为什么事生了口角,张员外本想休妻却不知自己的命根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夫人捏在了手里,说的话自然比不得张夫人的有用,这也是为何方才那婆子眼高于顶的缘故。那婆子盼的就是阿蝉不答应,所以对周良的热切并不放在眼里,一想起周良阿蝉憋了一肚子的气,可又不好在林远南发作,方才那般模样被他看到让她已经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金媒婆是明眼人,这种事早见怪不怪了,当即出声道:“阿蝉快些将你祖母请出来,这等大事少了她老人家可不成,顺便也让她见见未来的孙女婿,一表人才又有才华,也是好福气。”
阿蝉走到周良身边的时候白了他一眼,掀起帘子进了屋里,看着靠墙发呆的祖母宽慰道:“您快别气了,为他伤了身子不值得,他就是这种狼心狗肺,耳根子软的人,打小到大要是能改早改了。您不也看出来张家夫人不希望这事成?我原先也愁要是冒冒失失地拒绝了,招来坏事可怎么好?今儿正好,顺着人家给的这个台阶下来了了这事就成了。周良不要脸,咱们管不着也不必管,他乐意当人还是做鬼都由着他去,横竖他是做不了我的主。林远南来了,您别让人家久等了。”
周祖母叹了口气道:“你没瞧见他方才顶撞我的样子,活像是要把我给撕了,我还能指望他什么?走吧,咱们这就出去。”她鲜少外出,最多也只是在自家院子里转一转,虽然听得多,但对孙女的心上人却是未见过的,走出去只见一个高高大大,模样生得极为周正的年轻人,忍不住点头,笑着张罗着来客坐下说话,随即又看了眼红了双颊的孙女,无奈道:“方才让你们看笑话了,家门不幸出了这等逆子,不说这个了,还是谈正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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