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鱼儿放下筷子,朝殿外看了看,天色尚早,天蔚蓝蔚蓝,云丝丝缕缕的白,惠风和畅。
“王爷,要不要陪您去后花园看看?”
“院里的花儿都开了。”
李景琰本对赏花没有兴趣,可他抬头看见了程鱼儿剪水明眸里微闪的亮光,电闪雷鸣之间,他想起了他昏迷不醒之时程鱼儿曾在他耳边提及府里的山桃花开得正艳。
程鱼儿应是喜欢花,李景琰如是想到。
“好。”李景琰看着程鱼儿,点头,温声应道:“府里的海棠和梨花应该开了,我们去看看。”
果不其然,他话音落下时看到程鱼儿眼眸亮了一瞬,李景琰唇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程鱼儿自然得立在李景琰身后,接过了推轮椅的工作。
轮椅的车轮碾压在地面,发出微微声响,李景琰眉头一蹙,又飞快得敛去眸中的暗淡。
程鱼儿立在他身后,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只看到李景琰本来挺立的脊背突然一僵,而后微微有些弯,低垂着脑袋。
程鱼儿心中一动,她在一树繁华簇锦下停下,纤纤素指指向前方,从后面步至李景琰身畔,半膝盖微微弯曲与李景琰的轮椅平齐。
她半歪着脑袋,声音又软又甜:“王爷,这是什么树,花开得真好看。”
李景琰闻言抬头,看着面前的大树,整棵大树呈粉红色,仔细端看,原是满树都开满了花,花瓣白里透粉,粉里晕白,一朵朵簇拥着一朵朵。
“这是西府海棠。”李景琰看向程鱼儿轻声道。
程鱼儿自然知晓这是西府海棠,她前世也曾赞叹这花开得繁盛,特地向锦王府里的园丁请教。
不过此时,程鱼儿眨了眨水润润的大眼睛,纤长卷翘如蝴蝶羽翼的美睫扑朔朔,她手又指了指隔壁的八棱海棠树,软声咨询道:
“为什么这树海棠树我未曾在外面见过,它与旁边的八棱海棠,还有隔壁的垂丝海棠这般不同?”
程鱼儿目光湿润润,说话间明瞳似会说话,潋滟生姿。
李景琰看着程鱼儿求知若渴的眼神,挺直了腰背,想了想耐心解释道:
“这西府海棠是从皇宫里移来的,是御供的,所以寻常不轻易能看到。”
李景琰顿了一下,想了想又补充道:“这西府海棠因其”
他出口成章,举手投足满是矜贵清雅之风,虽坐在轮椅上,却坐如峭壁上迎风挺立的松柏,凤眸里神采奕奕,一时间衬得他风华绝代。
程鱼儿看着李景琰又一扫低沉的状态,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含笑望着李景琰,半响,等李景琰停口时,目光灼灼巧笑倩兮:
“王爷,你真厉害,博学多才。”
程鱼儿话音一落,李景琰莹白如玉的面颊腾得一下子红了,从面颊、耳朵、一直蔓延到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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