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几天了,没见她碰过字帖,玉秋嘴快说了一句,大约是在哪个墙角的桌几上落灰呢。
“苏体,练得可有长进?”箫晏目光直直盯着魏莺莺,眉尾不动声色的一抽。
因为此刻的魏莺莺正寻了他的宣纸,拿起他的御笔,作势要写,姿势拿捏的很端正,墨晕开了一大片,只是苏体却……
箫晏看着她走形的梅花小楷,紧皱的眉头又微微一拧,“莺莺,你这苏体,怕是得让东坡半宿掀了棺材板来找你。”
魏莺莺细眉微微皱着,正要颓然的放笔,却见他起身绕到了她的身后,温热的大掌握住了她细白的小手儿,淡淡道:“既是开始做了,便要做好,写字也是一个道理。”
魏莺莺手背是他掌心的温热,眼角处是他俊雅的侧脸,薄唇说着话,气息落在她耳侧,让她瞬间有种恍然。
“魏莺莺。”箫晏皱眉,大手微微用力捏了捏她的骨节。
他正说着话呢,她又开始走神,想必在私塾里念书也不是个多么……
魏莺莺瞬间慌神儿,忙集中精神,认真地听着他讲的笔法。其实听进去并不多,字体也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而是她现在很喜欢待在他身边,很习惯和他在一起。
其实,最初他对她也不过是男人跟女人最基本的关系,貌美妩媚,倾国倾城,他喜欢,她乐意,他也坚信自己能保持帝王的准则,不会被美色所扰。
后来,一切都变了,帝王准则像是喂了狗,在江山和她之间,他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她,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感情竟然可以越爱而越深。
深宫红粉,帝王恩薄,便是皇爷爷也是同时爱着四个后妃,所以对于自己对魏莺莺的那份情感,他是做梦都未曾想过的。
魏莺莺看着宣纸上那个莺字,不由侧目看着他,“我瞧着这字儿不像苏体。”
箫晏清了清嗓子,扫了一眼字体,道:“你练苏体,朕是陪练。”
魏莺莺抿了抿嘴唇说:“陪练也的精通才是,这分明是行书……”
箫晏看着她细眉微微皱着,眸底泛着潋滟,鼻尖翘,益发的清媚,惹人怜惜。
从御书房回来,魏莺莺觉得身子有些乏累,净了净手便在榻上歇下了,这一睡倒是极为悠长。
鸾镜把床铺的极为松软,床单是蜀锦,极为丝滑,肌肤一碰上就软绵的不想起来,磨磨蹭蹭的睡了足足两个时辰。
睡得太多了,身子像是发酵的面团一般,似乎每个细胞都给发起来了,听到耳侧有喘气声,魏莺莺抬手揉了揉眼,待苏醒过来见到箫晏那张脸直接逼近自己鼻尖那刻,她瞬间就恍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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