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着精神用完早餐,颜乔在跟姥姥去花园的路上,打了一路的哈欠,姥姥回过头来打量她,关切道:“这是怎么了,是昨晚没睡好吗?”
颜乔哈欠正打到一半呢,忽然精神了,咳嗽了一声道:“呃……是啊,我有点认床。”
“哦,难怪……”姥姥若有所思地道:“昨天路嘉也是半夜三更的没睡觉……你们一个个的,对睡眠都很挑剔啊。”前面语句不通就是删除
颜乔刚打开一瓶水喝,闻言险些被水呛住,一张脸变得通红,也不知道是被呛的还是别的什么。
姥姥就疼惜地道:“哎哟,慢点喝。”……
两人一路闲话,慢慢走到了花园。
花园门一开,颜乔就望到了满满一院子扶桑,开得如火如荼,灿烂如烟霞,她忍不住惊叹道:“好美。”
花开得这么好,可见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可这偌大一个园子里,何以就这一种花呢?
颜乔把她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姥姥神色一怔,望着那一片随风摇曳的扶桑花,慢慢陷入了某种回忆:“……这花,原是路沐最喜欢的……”
路沐……
颜乔甫一听到这个名字,整个身体都变得僵硬……
路沐,这个她素未谋面,却跟她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她的名字,她注定不可能遗忘。
是啊,她怎么就忽略了,姥姥就是路沐的母亲,她只有路沐一个孩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是怎样的悲痛?悲痛的情绪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被冲淡,思念却只会与日俱增,仿佛一张细密的网,缚住整颗心脏,平时尚能自处,一旦接触到与那人有关的人事,思念就决堤而出,心网倏地收紧,整颗心脏都是迟缓又窒息的疼痛。
整整十八年,她不知道姥姥是怎么过来的……
她上前轻轻地握住了姥姥的手,眼角不自觉地也有了湿意:“姥姥,对不起……”
姥姥怔了一下,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替她轻轻擦拭了眼角道:“哎哟,傻孩子,怎么还哭上了呢?”
“我哭了吗?”颜乔都没反应过来,自嘲地笑了笑,心想,大概是跟路嘉待久了,被他传染了爱哭这个毛病。
姥姥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傻孩子,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路沐她……虽然你没见过她的样子……”
“我见过的,”颜乔道:“在一份二十年前的报纸上……我爸……颜书良有收藏……她很美。”
姥姥在听到“颜书良”这个名字时,眉头明显皱了一下,然而在看向颜乔时,神情却依旧是温和的:“其实说起来,路嘉跟路沐长得十分相似,你就算没见过路沐,也一定是对她熟悉的……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傻孩子,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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