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问题在于,有特殊气味需求的客户通常都会提供信息素样本,林泊川没有样本。专家根据他的描述,制作了很多款,但还是难以百分百还原他想要的味道。
没办法在海城长住,四月中旬两人就回到了茶城,定制的信息素是由海城那边做好后给寄过来。
这天林泊川在阳台跑步机上跑步,臧白在书房画画,两人一墙之隔,对面的电话过来,臧白也能听到。
只听林泊川说:“张教授,10号信息素前调不对,甜了一个度,麻烦您再调调。”
那边显然沉默良久,没好气地答道:“这是根据你对9号的意见改的,要不你再试试9号。”
“9号中调有些酸涩。”
“8号中调是就没有涩味儿。”
“只是酸也不行,还需要一点涩。”林泊川停下跑步机,耐心解释,“而且8号整体都太平庸。张教授,已经很接近了,您再调一调,费用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
“张教授?”
“这不是费用的问题。你看你也没办法给样本,调配信息素不是做饭,咸了少放盐,淡了就多放一点。你这单我恐怕是做不了,还是另外找人试试吧。”
“还有比您更好的调配师吗?”林泊川强势得理直气壮。
“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您要是做不到,别人更做不到了。作为业界公认的大师,您不该遇到困难就这么放弃。”
“……”
大师恐怕也是地第一次遇到这么吹毛求疵且难缠的客户。
从海城回来已经一个月,林泊川还在信息素这个问题上纠结。臧白了解他那种凡事都要和心的完美主义,可在这件事上恐怕不止这样简单。
他很了解信息素对Alpha的影响,就像他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对海洋系的气味儿也喜欢到了痴迷的程度。
开始只是无意识收集各种海洋系的香水,直到有次和一个海洋系信息素的Alpha擦肩而过,他循着那点淡淡的气味儿,差点克制不住想要凑上去仔细闻时,才彻底醒悟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种醒悟让他十分恐惧,尽管林泊川没有标记上他,但他们身体和信息素有过一次深入的交融后,这种气味儿就已经在他的本能里产生了深刻的印记。
很长一段时间,他对这种味道都既渴望又厌恶,而最厌恶的还是自己Omega的本性。这种渴望和厌恶都在他摘除腺体后,才得以摆脱。
但今天,他又在林泊川身上看到了这种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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