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四娘给身边的丫头们分了香膏子,摸摸头发,“银玲啊我头发有些痒,你替我篦篦头,今个儿银玲值夜,你们没事儿就都下去吧。”
待她们都出去了,屋里只剩银玲和她,银玲笑了笑,“六奶奶猜得不错,果然是她通风报信了。”
“倒省了咱们的麻烦。”
“还有呢,听说裴大贵家的被太太赶回乡下……”
“她这些年为虎作伥倒是得了善终了。”闵四娘冷笑道,“不必管她,她若无有退路怕也活不到如今,我倒要看看她会如何。”
“您的意思是……”
“好戏在后头,太太这是自寻死路!”
☆、置之死地
夜深沉,除了守夜人的小屋子里透出来的灯光,蒋府漆黑一片,一个眉清目秀梳着妇人发髻的少妇端着一个托盘,慢悠悠地走着,在她前面引路的小丫鬟手提着印着蒋字的白灯笼在前面引路。
到了一间小屋的门前,红衣婢女示意小丫鬟叫门,屋里的人似是等着她来一般,在门响第一声时,就点亮了烛火,只听一声咳嗽,“谁啊?”
“是我,彩蝶。”
门里的人又咳了一声,这才开了门,开门的人正是裴大贵家的,此时虽已经夜深,裴大贵家的却穿着藏蓝的窄袖缂丝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光金瓒子就插了七八根,耳朵戴着的翡翠的耳环,晃人的双目。
“裴姐姐这大晚上的,穿戴得这么整齐难不成要出门?”彩蝶笑道。
“咱们做人奴婢的,也就是晚上在自己家里能穿戴得整齐点自己照镜子美一美,我这是闲的。”裴大贵家的笑道,“彩蝶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太太下午派人套车接得我,我收拾了几样随身的衣裳就过来了。”彩蝶笑道,“没想到回来的头一件事就是替太太给裴姐姐送东西。”
彩蝶的眼睛一转,借着灯光把屋里望了个遍,裴大贵家的是蒋吕氏的心腹,虽说是仆从的身份,屋里的摆设器具倒不比一般三、四品官员的正房太太差,别的不说就说外屋八仙桌上摆的镀金嵌宝自鸣钟,就是正经的西洋货,拿出去够在京郊换一个普通的小宅院了。
彩蝶带来的小丫鬟是个眼睛尖的,悄悄指了指裴大贵家的的脚——
彩蝶低头一看,身上穿着家常衣裳的裴大贵家的,脚上穿的却是外出时的千层底鞋,跟她这一身极为的不搭。
裴大贵家的脚向后缩了缩,“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的,茶房的火怕都灭了,只有委屈你喝湿茶了。”
裴大贵家的说着去拿捂在茶笼里的茶壶……
彩蝶笑了笑,“裴姐姐不必客气。”她一边说一边往里屋走,裴大贵家的刚想要过去拦,却被小丫鬟给拦住了去路,“裴姐姐您不是要倒茶吗?告诉我茶杯在哪儿我来倒……”
两人正在纠缠间,彩蝶已经提着灯进了里屋,迎面就看见屋里的楠木床上摆着包得整整齐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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