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知不觉跟你唠了这么久,我是领我家老大出来的,大排行里是男孩中的老三……也不知道奶娘把他带哪儿去了,我去看看。”蒋秦氏说着就站起了身,闵四娘一直送她到亭子口,看见她从假山的石头路上一直下到底,这才回来。
她转过身去时,眼里冷意凛然,老三……蒋秦氏的儿子竟成了老三,她的儿呢?死了连序齿都没序上吗?
蒋秦氏,你在“我”死前变脸也可算是人之常情,你我本无过命的交情,可是你硬夺了我替我儿挑的嬷嬷在先,几次当众责骂我儿在后,若不略施惩戒我怎能痛快。
更不用说你是秦家之女,秦家为虎做怅是蒋至先的左膀右臂,唯蒋至先马首是瞻,当初欲将你嫁蒋佑昌而不成,竟然连庶出的蒋佑临也视为乘龙快婿,全无世宦之家的半点骨气,蒋秦氏啊蒋秦氏,你的好日子过到今天,也算是到头了,你放心,再难再苦不出三年……你也就熬出头了。
蒋秦氏下了假山,连问都没问儿子的事,坐着软轿就直奔蒋佑昌夫妇的院子。
远远的就看见院门半掩,心里更加的高兴了,这深宅大院的,平素里卯时即开门,不到掌灯不关门落栓,这大白天里掩着门,定是有事。
她下了轿子,叫小丫头前去叩门。
那门本是半掩,这一叩门半扇门都大开了,她见这院子里也没有什么人,就带着人径自进去了。
穿过月亮门就看见一堆人在院墙边围着,不听的窃窃私语,见她来了都作鸟兽散,再往里面走就是蒋朱氏住的院子了,蒋秦氏直接就往里进,“哟,这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啊……”
她一进院,就拿帕子掩了嘴,掩饰自己嘴角的偷笑,做吃惊状,只见蒋朱氏气鼓鼓的坐在院子外面,她平素最爱带着炫耀的老实姨娘雪梅被褪了裤子,光着屁股绑在院子中央的条凳上,嘴被堵得严严的,几个大力的婆子手里拿着板子正在狠狠的打。
“接着打!打死这个骚蹄子!”蒋朱氏坐着都嫌不解气,站起来指点着说道。
“二嫂,您这是在干嘛啊?”蒋秦氏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脚下似是踩了什么,她低头一看是一块绣着梅花的帕子,不远的地方是绣着虎纹的……这是二嫂在吃醋了,二哥也是,偷吃不擦干净嘴,当初原来的二嫂在的时候他可是半点都没露出来,换了新二嫂,竟然被知道了。
蒋朱氏看见是她来了,知道是她听到了风声来看热闹了,心中火气更盛,她也知道自己失态,喘了几口气之后坐到了椅子上,“这贱妇看着老实,却没想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偷了我的嫁妆首饰,我预备着打她一顿,提着脚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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