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海贼的罪恶来自哪里?”
这次青雉没有多做犹豫,直接回答:“劫掠,杀戮,伤害无辜的人。”
梨点点头,从随身腰包掏出几枚黄铜子弹和一沓贝利。对上青雉迷惑的目光,粲然一笑。
“玩个游戏吧,库赞。”
这是个简单的沙盘推演,用黄铜子弹指代有价值的产品,而贝利…就是贝利。
青雉起初并不明白梨的意思,但还是陪着她推演了几次。
他所扮演的“农夫”总是毫无例外的以破产收场,而梨扮演的“商人”却一次次贝利的交换下逐渐占有了“农夫”的一切甚至于未来的一切,包括劳动成果。
这像是抢掠,但梨所做的一切都符合当前的普世价值,甚至说出去都不会被认为她的行为有问题。
除了“一贫如洗”的青雉自己。
这感觉真是让人难受。
看着梨身边堆迭的黄铜子弹和贝利,青雉觉得自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不止是这几次推演,包括刚刚发生在店老板身上的事和他曾看到、听到的事,都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但这种理解又很难用具体的文字表达出来。
“所谓掠夺,本质就是凭借力量的不对等抢劫财务或者别的东西。”
整理着桌上的“道具”,梨轻声解释道:“我只是向你展示了看上去文明的一种手段,实际上拥有特权的贵族和天龙人还有更简单快捷的方法。”
虽然,这种方法的实际效率更低。
说着,她将整理好的“道具”复位。
“库赞,我们再来一局。”
……
叁分钟过后,青雉看着自己空空如也桌面,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神色复杂。
虽然仍看的不是太清楚,但他却能感受到这种思考模式对于大部分既得利益者的威胁。
甚至说,可以衍生出一种完全打碎现有社会秩序的思想。
青雉想的没错,这个沙盘推演除了演示暴力以外的掠夺方法,还有就是对于剩余价值一种简略的描摹。
虽不甚准确,但能让没接触过的人轻易理解。
“这就是阿梨的正义吗?还真是……危险啊。”
憋了半天,青雉终于想到一句合适的形容词。
“那么库赞要抓我吗?”耸耸肩,梨歪着脑袋,玩味的看向青雉。
“阿拉拉…”青雉失笑:“小阿梨这么想我的话,我可是会伤心的。”
之后二人默契的不谈这个话题。
青雉是担心隔墙有耳,会给梨带来麻烦。
梨的想法就简单多了,她本就是一时愤青才搞的这一出。
不是所有人都是鲁迅笔下敢于正视淋漓鲜血的勇士,反正梨自己不是。
历史的齿轮太过沉重,她不敢也不愿意去撑到那样的责任。
她正有意把自己和这个世界割裂开,只有偶然看到不平之事,胸中尚微群的火焰才会跳动那么两下。
现在已经跳动完了,重归半死不活的状态。
另一边老赵已经完成了打扫卫生的工作,来到柜台前低声和店长说了些什么。
店长再叁劝告,老赵却铁了心,最终店长还是从柜台下取出一个精致的剑匣。
老赵取下长剑,再装入剑匣,他用之前干枯如鹰爪的手细细的抚摸着剑身,像是看着自己的亲人。
不对,又迸了一点点火星。
至少不能让那家伙得逞。
“库赞,借我点贝利吧,我一定会还你的。”
梨伸手比了个“亿”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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