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 辰濡送雷缃去地铁站。进站口已经开始高峰限流措施,雷缃见人太多,辰濡腿又不方便, 便让辰濡不用继续送自己了。怕他多想那些有的没的,便说让他回去搜索一些高复班补习的信息。辰濡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雷缃目送他离去,突然想起穆言生日宴那天的情形。她当时没有通过“考验”, 只觉得在那些光鲜的同龄熟人面前,对辰濡的身份难以张口。他背转身离去的样子很凄凉, 不用看他的表情就可以想象他有多么失落。她曾经有多残忍, 如今便有几倍的温柔深情。在几乎彻底错过他之际, 她才发现那些阻碍她和他在一起的虚荣借口多么不值一提。
他忽然驻足回望, 在队伍的缝隙中, 她捕捉到了他的笑容,她抬起手挥动起来, 心中不再有任何惧怕、迟疑。
她已经很久没坐过地铁,虽然知道现在可以用手机刷进闸机, 但反应还是比常人慢半拍。列车进站后,她感觉自己没有费劲就被后面的人群挤进了车厢, 站稳倒是颇费了一番功夫。列车启动, 她觉得自己只有一只脚能完全放平,另一只脚却只有脚尖勉强点地。直到三站过后有大批的乘客下车换乘车厢才空了些。
出了地铁, 走了将近一公里才到公司。这家公司虽然也在雷氏旗下,但不属于核心业务, 因此办公地点并不在总部大楼。一进办公室,她便收到同事们难以言说的目光“问候”。她并不很生气。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她是雷家的女儿,即便平时恐怕也少不了说她的闲言碎语,更何况公司人人都知道她昨晚订婚的事。如今订婚取消, 她莫名其妙地出走一夜,又没事人一般回到公司上班,不引人侧目才怪。
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她淡定地开始收拾起私人物品。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只有工位隔板上挂着的那张装裱好的刻纸是她必需取走的。——那是辰濡亲手刻的,虽然现在被装裱进了相框里,但反面还有他的题字“雷雨夜偶遇缃缃”,如此有纪念意义的礼物,她必需带走。
“雷缃,跟我去一下‘弘景’的现场。”
雷缃抬头,见是顶头上司缪蝉,有些诧异,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
“有什么问题吗?”缪蝉反问。
“没我只是不确定,目前我还是不是雷氏的员工。”
缪蝉淡淡地道:“我没有接到公司任何人员变动方面的通知,如果你还有疑义的话,可以打开自己的邮箱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了,五分钟后我们出发。”
雷缃查看了邮件,果然没有自己被开除的消息。
五分钟后,她坐上了缪蝉的车,前往“弘景”的新办公楼现场进行勘察。
从“弘景”回公司后,雷缃用座机给辰濡打了个电话,说是打算下班后回自己家一趟,无论如何,她不能这样不清不楚地逃避,有些话,她有必要和家人说清楚。
辰濡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和你一起去。”
雷缃心里有顾虑,也不想瞒他:“其实我一点也不想你去,你知道,我爸妈不会给你好脸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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