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缃,我喜欢你,因为你,我甚至有点期待这场原本我并不看好的婚姻。”穆言轻轻握住她的肩头,低头柔声道,“但是,我得和你承认,我还没有喜欢到可以包容一切的程度,也没有喜欢到非你不可的地步。所以,今天之后,我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我们究竟要不要继续走下去。如果你说你要和那个人在一起,现在就追上他,打开包厢的门,告诉里面所有人你的选择;如果你做不到,那么就不要再拖泥带水,放过他也放过自己,今后好好经营我们之间的关系,做一对平凡又幸福的夫妻。”
雷缃抬起眼看他,他的眼睛很真挚,真挚到让她无法对他生气。
她向后退了半步,离开了他的掌控,朝着小洋楼大门外跑了出去。
辰濡还没有走远。一个人走在安静的巷道里,梧桐树下,身影孤单。
她想喊住他,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连哭泣都压抑着,因为她觉得自己不配流泪。
这一刻,雷缃知道:自己终究还是嫌弃辰濡的。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拐杖前移点地时,肩膀微耸,左腿借着拐杖往前甩,右脚尖则根本沾不到地,整条细软的腿就这么悬空地垂着,每往前一步就晃悠一次。
他走路的样子非常难看——长短腿不算,连骨盆都是倾斜的。
雷缃过去从没想过接受一个残疾人做男朋友,何况辰濡瘸得这么厉害,又穷又自卑。
可是此刻的她目不转睛地看辰濡拄着双拐离开,直到他消失在了巷口。
她不会追上去,但她开始想他了。
穆言见她一个人走进洋楼的瞬间,眼睛亮了一下。
她见了他只是傻笑,任由他迎上来挽起自己的手,一起重新回到包间。她开始变得话多,谁的话头都能接下去聊,又干了好几杯红酒。周希雯起初还劝她,后来发现她根本不听话,不给她喝酒就翻脸,穆言见了直打圆场,说是今天高兴,让她多喝一点也不要紧,一会总归有他送回家。人家未婚夫都这么说了,周希雯自然不好再阻止,只好由着她喝。
第二天,雷缃还是没忍住,偷偷去了“山前”书店。
她并不想惊动辰濡,只想找个角度偷看他两眼。
没有开车,打了车到了书店前面一点就下了车。做贼般躲在一棵粗大的梧桐树下往书店的落地玻璃里张望,他不在,坐在店里的是他的舅舅。
她莫名地觉得松了口气,可又略感失望,一些说不出的遗憾在心中无法排遣。她稀里糊涂地便穿过了马路,凭着下意识走进那家和辰濡光顾过好几次的小餐馆,为自己点了一个菜包、一个肉包。
“哟,今天一个人来啦?”老板娘秦阿姨认出了她。
她也不方便多解释,只轻轻点了点头。
“辰濡好点了吗?”
她的心一紧:“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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