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雄刷着手机,话却是对阮杞说:“那事你问了吗?”
阮杞重新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吃着。他其实不太饿,挑了两筷子又放下了,有些心事重重。
“问了。”他让人拿了啤酒来,在桌沿边磕掉盖子,对着瓶子直接喝。
啤酒花冲出瓶口,溅了他一手,他随意在纸上擦了一下,道:“他说他没骗我。”
“他说你就信?”周雄抬起眼,讥道,“那我还说我是同性恋呢,你信吗?”
阮杞没理他,惯下半瓶啤酒才长出口气,道:“他说没有,我就信。怀疑来怀疑去的有什么意思?”
“他们这些跑货的司机,一年到头都在路上,见不到几次人。”周雄劝道,“除了上床,你还了解他什么?”
阮杞不耐烦地咬着瓶口。
周雄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将手机放到桌上,抱臂看他:“你如果不在乎这些,只想当他是炮,友,我也懒得多提。但你对他有感情,那我就不能看着你被骗啊。”
阮杞打断了周雄,啧了声:“我有分寸。”
周雄翻了个白眼:“你有屁的分寸。”
所有的疑虑,都皆因半月前一通诡异的电话。
阮杞半夜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对方是个女人,喂了一声之后就再不说话了。
阮杞以为对方打错了,便挂了电话,没想到第二日一早,对方又打了过来。
女人始终不说话,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阮杞皱起眉,问她是谁想做什么,对方只呼吸急促了些,但依然一声不吭。
这样的电话阮杞接到了好几次,时间长了,他也没了耐心,之后看到这个号码就再没接过。
哪想过了几日,对方又换了个号码打了过来。
这回女人开口了。
声音冷静而平淡,问他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儿,做什么的,多大了。查户口似的。
阮杞没回答,只问她是谁,女人深吸口气,压低声音咬牙切愈加严齿道:“你是个魔鬼。”
阮杞一愣,对方就挂了电话,之后再没打过来。
这事莫名其妙,说是打错了吧,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打错。
而且对方显然不知他身份,却知道他的号码——阮杞有种直觉,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从出生到现在,除了旅游,阮杞没离开过江城。
江城不大,左右基本都认识,他也没干过什么得罪人而不自知的事。会突然被陌生女人喊做“魔鬼”,这让阮杞觉得分外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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