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在睡梦中被人从床上挖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发飙,就被人套好了衣衫鞋袜。
“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姜妧睡眼惺忪,眼中还带着没睡醒的迷蒙,朝面前的人怒目而视。
萧颐单膝跪在地上,给她将最后一只鞋套好,想了想,又拿了一个毛茸茸的帽子给她戴在了头上,见她睡的通红的脸瞬间被白色的绒帽包裹,显得十分的娇嫩可爱。
萧颐起身,将她从床上抱下来,握紧了她的手:“带你去个地方。”
姜妧狗脸懵逼的被人带着出了寝殿,刚一出去,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姜妧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随即惊喜:“下雪了?”
跟鹅毛似的雪花飘扬而落,在夜幕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好看。
姜妧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很快,雪花消融,只留下一点水渍。
因为穿的够多,所以就算外面下了雪,倒也不觉得太冷。
倒是萧颐…
见萧颐跟往常无异,就是多了件大氅的装扮,姜妧问:“你不冷吗?”
问完,姜妧就觉得她问错了,毕竟这家伙的手可暖和了,一看就不是会冷的样子。
“不冷。”萧颐以为是她冷,握紧了她的手,试图用内功让她暖和一点。
已经是深夜,宵禁时间,一路上并没有看到有其他身影。
也是,谁半夜三更不睡觉顶着大雪乱跑?
也就萧颐这个奇葩。
反正这段时间睡的觉够多,不睡就不睡吧。
姜妧对萧颐大半夜的要带她去哪儿也有些好奇,好奇中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
虽然天黑,但她还是认出来了,这条路,好像是去往太液池的。
太液池?
大晚上去哪儿干嘛?跳河吗?
两人相携同行,目的地果然是太液池。
姜妧忍不住反手握紧了萧颐的手。
“怎么了?”萧颐问。
姜妧摇头,能怎么?总不能说她怕他脑子抽风带她跳河叭。
萧颐不知道姜妧诡异的心理活动,看着暮色下的熟悉场景,萧颐心思有一瞬间的飘远。
他想到了记忆中的那一幕,也是在太液池边,一个小小的白团子朝他伸出了手,带着依恋的笑容。
很庆幸,兜兜转转,哪怕曾经错过,她还是回到了他身边。
从那个雨夜开始,回忆这半年来发生的所有事,他才惊觉,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已经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雪花洋洋洒洒飘旋而下,她裹着雪白的狐裘,像坠落凡尘的小仙女。
他看着那双明亮又剔透的眼睛,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柔情,他说:“妧妧,生辰快乐——”
话落的瞬间,不知打哪儿窜出来的绚烂烟花在夜空中齐齐炸开,烟火璀璨,和着纷扬的雪花,这是一场盛大的烟花展。
在姜妧震惊于烟花的艳丽景象时,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松开,然后,面前的人在她震惊的目光中突然单膝跪地,褪下自己拇指上那枚白玉扳指,用一种坚定不容拒绝却又十分温柔的动作,拉过她的手,将那枚尚且带着余温的白玉扳指套入了她的大拇指。
“三千弱水只取一瓢,生死与阔,白首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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