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柠眼中光点亮起,道了谢,就给那个电话拨过去。
今年春节早,春节一过就是哥哥生日了,她看上一套小众奢牌的钢笔,以及两对袖扣,不过专柜的出货量极少,网上根本找不到可靠的代购,才托舍友大小姐们帮忙。
对方是个健气的学长,说手里正好有一对同系列的,让沈禾柠去当面看看,确认一下质感。
她爽快答应,简单吃了饭就换衣服出门,还不忘把脸武装上,免得被人围观。
沈禾柠离开家门后的两个小时,黑色迈巴赫停在红灯的路口,街边距离最近的是一家私人定制婚纱店,门楣雅致显眼,橱窗里的模特身穿蕾丝白纱,层层叠叠的蓬松裙摆上缀满细钻,阳光从玻璃透入,晃出大片粼粼的光。
薄时予靠在椅背,侧头目不转睛看着,钻石的光即使相隔很远,似乎也直接映进他潮涌的眼底。
他自己都意识不到唇边的弧度,拿起手机,把屏幕解锁,缓缓贴到车窗玻璃,比在婚纱上,背景图里那个歪着头的小姑娘就仿佛身着一身白纱,在朝他笑。
下一秒车子启动,小姑娘从婚纱中脱出。
薄时予指骨紧了紧。
江原在驾驶座低声说:“时哥,人已经逮到了,证据都在手里,等你处置。”
他忍了忍,还是没憋住骂道:“什么东西,在董事会这些年你可没薄待他,仗着辈分高就胡作非为,想嫁女儿想疯了,时哥,他居然打算让那个地痞把你捅伤,还想废你的手,再一盆脏水下来,趁你自顾不暇,再把你医德有亏的舆论散出去,想这样动你根基?!”
“靠,我想起来就要气死,”江原说,“幸亏沈姑娘在现场赶得及,给他全搅合了,要不然真的——”
薄时予眉心沟壑犹如刀锋:“我宁愿她不在。”
他宁愿自己承担所有,这些伤害也早就习惯了,只要柠柠好。
江原顿了顿,有些想不通薄时予此刻的决定,他原以为时哥会马上料理那个杂碎,没想到时哥要去见的,是他分别已久的母亲。
他没敢问,车停到了远郊一栋别墅前,院子里的绿植很长时间没仔细修剪过,显得有些凌乱颓败。
薄时予没有让江原跟,独自转动轮椅,推开别墅的大门。
里面光线幽暗,白天里也像傍晚的天色,窈窕的中年女人拢着羊绒披肩坐在沙发上,唇间衔着一根烟,眉眼间还是年轻时的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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