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起这茬还好,一想起来了,夜里做梦时便有些不着五六。
依然是春梦,只不过这次的对面的人变成了一张模糊的面孔,身影与楚烈有几分相似,但却不是他,唐欣便难以沉浸,左躲右闪,将旖旎的梦境变成了惊吓的噩梦。
天光大亮时,唐欣大喘着惊坐而起,她怔怔望着窗外绿油油的芭蕉,出神许久。
这天碧霄又过来了,送来了几本图画式的话本子,“爷说怕姑娘在药铺待着发闷,可以看看这些打发下时间。”
唐欣想起昨日小瓶所看的那种本子,不禁气红了脸,啐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本子我不要。”
碧霄愣住了,“姑娘想必是误会了,这些本子都是极好看的,王爷都翻看过好几遍呢!”说着他便哗啦啦地给她翻了一遍,虽走马观花,但唐欣也发现这毫不露骨,是她想岔了。
“对不住,是我误会了。”
“哪敢让姑娘道歉。”碧霄笑道,“姑娘先看着,我过两日再来。”
唐欣叫住他,嗫嚅道:“楚烈为什么要这么做?”
碧霄挠了挠头,“主子吩咐的事,小人哪里能猜透,姑娘还是别为难小的了。”
自那日后,碧霄便每隔一日来送些东西,有时是些精巧的吃食,有时是些海外来的有趣玩意儿,有时则是王府里新开的各色鲜花,说不上贵重,但却是极用心准备的。
唐欣又不眼瞎心盲,当然看出来楚烈在变着法儿地讨她欢心。
只是他不曾明说,她也不好自作多情胡乱揣测。
转眼便到了月底,下了一阵子雨后,暑气渐消,天气也不再炎热难当。
这天唐欣刚打开铺子门,就看到碧霄站在门前,不知等了多久。
“你何时来的?怎么不敲门叫我?”
碧霄将脚旁两只雕着海棠纹的黄木箱拎起,笑道:“小的也是才来没多久,明日是王爷的生辰,将在宫里小宴一番,爷让我给姑娘送来衣裳头面,想请姑娘赏个脸,一同去热闹热闹。”
明日是楚烈的生辰?
近些日子他虽没露面,但对她的记挂与惦念要么进了她的五脏庙,要么就摆满了她的屋子。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唐欣咬了咬唇,接过了木箱,“你回他,我会去的。”
“好嘞!姑娘明日无需早起,近晌午时小的驾车来接您入宫。”
唐欣将木箱拎回房中,打开锁扣,入眼的便是一件绯红蝉翼纱裙,边上缀着璀璨夺目的珍珠,旁边还放了一双红香祥云羊皮小靴。
另一只箱子一打开便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唐欣怔了一下,竟是一整套黄金镶嵌宝石的精致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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