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娘感觉到他来了,不免又紧张起来。
没一会儿,顾廷匀拿起秤杆挑起了她大红鸳鸯戏水的盖头。
灯光之下美人楚楚动人,纵然已经三十出头,可她那娇羞姿态依旧令他晃神。
脑海里倏忽记起来她几岁时候十几岁时候以及二十几岁的模样。
他实在亏欠她许多,而今总算有机会弥补了。
兰娘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他,而顾廷匀忽然撩起来衣摆,屈膝跪在了她跟前。
这让兰娘一怔,紧接着,他眸子里带着令人泪目的温柔,朝她说道:“前三十年,蕴之爱过你,负过你,等过你,也着实恨过你。但有幸,如今依然爱你,不再负你,还会等你,只恨曾经错过你。阿兰,你可愿做我顾廷匀的妻子,生生世世永不离弃?”
他带着笑,眼尾却染了红色。
兰娘眼睛发酸,胀痛得厉害,就那般痴痴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艰难地说出来三个字:“我愿意。”
她伸出素白纤细得手拉他起来,他笑着捧住她今日份外娇艳动人的脸庞,带在她的唇上点了一下,声音里是无限的宠溺与温柔:“阿兰,我永远爱你,无论生死。”
兰娘也肯定地看着他:“我也是。”
顾廷匀把他们两个的头发系到一起,衣摆也系到一块儿,而后手臂交叉着喝了交杯酒。
那酒是兰娘此生喝过最好的酒,她总算明白为何有人说洞房花烛夜是最销魂的时候了。
因为她从未有过这样快活的日子,只想一杯杯地喝下去,能醉个彻彻底底才好啊!
兰娘忍不住道:“这酒真好喝,匀哥,我还想喝。”
她要喝,顾廷匀便陪着她喝,二人竟把一壶酒给喝完了,但兰娘醉得快,她甚至都记不清自己喝醉之后都干了什么。
只记得她忽然就勾住顾廷匀的脖子,舌头打结地说:“匀哥,这回,这回我在上面好不好?”
第二日兰娘头痛欲裂,只记得这句话,想起来的时候脑子里轰然炸开!
她身上酸痛宛如被撕裂了,小心翼翼地试探顾廷匀昨晚是什么情况,他只眉目含笑说道:“夫人昨夜.....如娇兰盛放,实在是美不胜收。”
兰娘瞠目结舌哑口无言,顾廷匀却想起来她昨儿醉酒之后本性暴露的样子。
她一会儿要在上面,一会儿又凑着身子去吻他喉结,小手一刻都没有老实过,娇滴滴又委屈巴巴地说爱他喜欢他想要他,弄得他浑身入被烈火炙烤,狠狠地教训了她大半宿才算熄了火。
但他绝对不会同她说起来这些,而以后她若再想喝酒,那必须是得在家中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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