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没有那么快,打完针后宋清远离开了卧室,程重安自己蜷缩在床上难耐地忍了一会,身体里像窝了一团火,浑身流汗。
是真的没法忍了,血管里有无数蚂蚁漫不经心地爬,他已经把什么什么宋清远什么雇主之类的都抛到九霄之外,就算有人在旁边看也不在乎。
他习惯把自己弄得很痛,报复性地,这几年每一次发情期都是。
大概有十几分钟那么长的时间,程重安一直麻木地重复着转螺丝的动作,仿佛自己只是一个被拧紧发条需要放光电量的机器人。
宋清远去客厅处理掉针头才回屋,一开门便愣在当场,愕然到僵硬地看他片刻,终于忍无可忍,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沉声喝止:够了!
甫一接触,程重安就控制不住地微微打摆子。
他太久太久没有和自己的Alpha接触了,这一下就像犯了瘾的病人一样,甘美得万千神经末梢都酥麻地蜷缩舒张,耳边嗡嗡作响。
这么剧烈的反应,答案几乎昭然若揭。
宋清远发现Omega颈后那块小小的抑制贴早已被汗浸湿,脱落了一大半下来,红肿的腺体露出浅浅的标记齿痕。
为什么?宋清远不敢置信地,失去分寸地用力握紧他细瘦的腕,程重安,你为什么会留着它?
不是说恨他吗,不是精明吗,不是连在他身边待着都感到难以忍受吗?
那样冷血无情的你,为什么要留下会影响一辈子的标记?
托眼前这个人的福,宋清远感觉此生从未这么混乱过。
这个Omega,是个面目可憎的骗子,是个完全的矛盾体。他曾经做过肮脏的桃色生意,可和他在一起时却那么青涩;他拿视频来威胁他,他骗他的钱,可那时他明明哭着说很幸福;他说他从没喜欢过他,可即便最后他们闹得无法收场,他这么多年来却一直留着他的标记,把他的存在刻在身体和血液里。
程重安,这么多面而善变的你,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
我承认自己心计不足,玩不过你,所以最自私的报复不过是把你捆在身边,时不时拿往事当作利刃扎你一下,让你知道人心都是一样肉长的,把那份痛一点一点地反饲给你品尝。
到底要多久,你才能坦诚地把面具摘下来,让我看一看我从未见过的你的真面目?
痛!
程重安的惊叫把他拉回现实,宋清远恍然回神,垂眼看了看被折磨到几乎失去尊严的Omega,对方的手腕已经被他攥出一圈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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