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宋清远轻轻蹙了蹙眉,没那么容易算清楚。
他骗了他的钱,他咬了他的腺体,然后程重安把影响Omega一辈子的腺体切除。
如果能那么简单地按斤按两放到天平上称算衡量,世界上就不会有爱情这么复杂的东西了。
算了,任丛阳烦躁地摆了摆手,我不管你们那些破事,反正按我的准则,对待烂人,就只能用下三滥的招数。
他真是恶心坏了程重安这个死骗子,披着张好看点的皮,内里贪财又俗气,空洞得让人反胃,不整他一下,他任丛阳的律师证都该羞愧到自燃了。
转天程重安带着宋糖放学回家,早晨离开时还窗明几净的客厅里已然变成了一个大型垃圾场:果皮,外卖盒子,膨化食品垃圾袋,饮料瓶,瓜子皮扔了一地,而罪魁祸首正裹着毯子在沙发上看电视,边吃冰激凌边悠然自得地朝宋糖招手:糖糖来,叔叔买了你喜欢的榴莲千层,边吃边陪你看UFC。
此话一出,宋糖立刻振臂高呼小姑娘已经被他从国外带回来的限量名牌裙子和高级腕表折服了。
程重安赶紧先把肉化上,煮上粥,然后收拾客厅,忙得团团乱转。
晚饭他做了宋清远喜欢吃的冬笋烩肉,菜市场刚上的鲜笋,他赶早市去买的,一把带水的绿笋咔嚓咔嚓切成滚刀条,焯水勾芡,爆上姜和葱花,非常香。
宋清远有点素食主义,且偏爱应季蔬菜,这道菜还是他们最要好的时候,宋清远手把手教他做的。
很奇怪,他那时根本没有心思,分开之后却会在每年冬天都买来做。
把回忆一寸寸炖入,一次两次,一年两年,到了最后,味道已经和宋清远做出的丝毫不差。
变化总是悄无声息发生的,爱一个人,因为全心全意用自己作思念的载体,难免就渐渐活成了他的模样。
宋清远回家时,电视播着晚间新闻,桌上有他最喜欢的菜色,客厅已经整洁如新,完全看不出半小时以前这里还像一座垃圾山。
难得任丛阳没在晚饭时挑刺,吃完之后两个人带着宋糖去打羽毛球,程重安强行抱着王子亲昵了一会儿,任丛阳忽然穿着一件砍袖从阳台连着的廊门走进来,喊他:喂,家政,哎!
程重安松开毛茸茸软乎乎的王子,有点不情愿地起身走过去。
任丛阳用命令的口气:我有件衣服送去干洗了,你给我拿回来。
程重安愣了愣,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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