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便利店负责通知工作的禁言群里,副店长发了两条信息,第一条:每次都偷吃店里的便当,我说过一次?
第二条:还不是看他可怜,整天和狗似的上赶着。
两条消息一上一下撂在那里,足足过了一分多钟才被撤回。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程重安还是感觉脸上滚热地发烫,像被撕掉了皮,好在这感觉也只是片刻的。
他现在练出来了。
程重安平静地把手机放回去,继续吃饭。
没关系,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又不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被说几句难听的话也不会掉块肉,装作没看见就好了。
下午叫孩子们起床的时候程重安发现小班有个床位是空着的,他走过去看了看,上面写着宋糖的名字。
下铺的小男孩边穿鞋边打着哈欠和他说:关老师,宋糖发烧了。
这样啊。程重安应了一声,蹲下来帮他把鞋子穿好,宝贝,这边是左脚。
周六早上,张世宇给他打来视频电话。
程重安这边只靠一个小太阳团在被窝里,屏幕对面却是南半球三十多度的夏天,张世宇穿着一件砍袖,露出晒成小麦色的皮肤,笑嘻嘻地坐在电脑前面冲他打招呼:太阳晒屁股了!
程重安往被子里缩了缩,困倦地闭着眼睛问他,你今天没工作啊。
俗话说能治得过老子的只有儿子,两年前刘枝雪高中毕业,他爹立马要把人弄出国念书去,但刘枝雪一哭二闹三绝食,后来闹得刘先生彻底怕了,只好出了钱把张世宇赎出来,打包将两人一块送到另个半球,只求眼不见心不烦,自己能多活几年多玩点小男生。
张世宇到了那边不乐意花女朋友的钱,他脑子好使,自己盯盘琢磨了几个月,又让念商科的刘枝雪帮他参谋,先拿这些年攒的钱投了小笔的期货,竟然非常顺利,随后便一头热血地扎进去研究,又咬牙投了几笔大的。
做这行本就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两年下来张世宇有赚有赔,刚好存下刘先生替他赎身的那个钱数,他直接划到对方账上全还了。
张世宇咧嘴一笑:今天陪枝雪到海边玩,她化妆呢。我看看,一个多小时了已经,你怎么回事,不去疗养院上班?
程重安还是困,瓮声瓮气的:九点到就行。
千月最近怎么样?还在治病?
嗯,看起来恢复了很多。
千月隔几个月便会用邮件给他传来照片,程重安简直有点不认识他了,照片里总是大洋那边A国的风景,千月完全是富家小少爷打扮,面对镜头时总微微扬着下巴,表情有点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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