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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心希望他过得好,至少得比他好一百倍一万倍虽然从他的立场看,这句话很虚伪。

自从那天圣诞节重遇后,程重安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幼儿园的工作辞掉。

说实话,他学历太低,前两年虽然半工半读念完夜校过了自考,但还是园长网开一面才让他能进这家幼儿园工作。

但继续待下去,终究有一天会和宋清远打上照面,而他绝不能再破坏宋清远的生活。

一直到下班,程重安努力了几回,还是没能对弥勒佛一样和蔼的园长张开口。

算了,还是做完这个月吧程重安最后想,有始有终一些,不能给园长过河拆桥,自己注意点,避开宋清远接孩子的时间就好了。

转两趟公交回家已经九点多,程重安拉开厨房的灯泡给自己下了一碗清汤面,是真的纯清汤面,没有盐没有鸡蛋,无色无味,只为了填饱肚子。

小时候那个男人经常说穷治百病,现在他忙,又没多少闲钱买吃的,暴食症反倒自己老实了。

把热乎乎的面碗放在小茶几上,没有椅子,程重安直接抓了个靠垫搁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坐下来呼啦呼啦地吸面。

这个小区又偏又老,和大多数外地来的打工族一样,程重安租的是四十几平的独身小房子,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电有水,可以洗澡,比起他刚开始住的地下室已经像天堂一样。

吃完饭,程重安从茶几上的一板药里抠出两粒吞了,拿上一条略显破旧的围巾,锁好门到楼下骑小电驴去便利店打工。

都说晚班赚钱一老十年,偏偏程重安只做大夜班,一因为赚钱多,二是因为他晚上本来就睡不好,干脆拿睡眠时间换出点实用价值。

程重安缺钱,很缺很缺,能写在脸上的那种缺。

这三年他连衣服都很少买,曾经有个和他一起在快递站干活的小男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他,哥,你打这么多工,攒出老公本来了吗?

那时候是七月末的酷暑,汗水像小河一样一条条从程重安额头流下来,他拿手背用力擦去,只是沉默地抿唇笑笑。

挣扎了三年,其实他连一点存款都没有。

其实每个月他的几份工资加起来,完全可以在这个二线城市舒舒服服地住着,但他做不到。

三年前刚开始找工作时他还有些积习难改的惰性,后来才发现勤快麻利嘴甜的人哪里都有,要是不肯吃苦,根本赚不到钱。

他在深浅里待了二十多年,甚至都没迈进过社会的大门,也没有任何能傍身的技能,脸长得漂亮,那又如何除非继续去做些灰色区的工作。

晚上骑小电驴特别冷,程重安恨不能缩成一团,把围巾一直紧裹到鼻梁,眼睛仍然被寒风吹得发红。

到店时还不到交接时间,他下了车,第一件事就是把小电驴推到屋檐下充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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