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茜檀自己都想要去忘记东都还在打着仗这事,其实东都距离京城最快也就是一日的快船行程。
自己的功过不由自己来书写,《夏史》的编纂正如火如荼的,《商史》的准备工作也在做着了。
一连两日,都是大好的晴朗天。院子里的荼蘼花开了。风一吹,那悠远的香味便吹得满院子都是,原来距离迎春花开,已经过去了三个月那么久。
这年的荼蘼花开得晚一些,林茜檀叫人摘了新鲜的下来做了花干,打算回头弄了粉末,拿去制药。
须知这荼蘼花落下的时候,初夏便真正到了。
过了几日,林茜檀拿了顾屏的名帖,去女府报到,她去的那天,艳阳高照的,女府外面,不多不少地有那么些的人三五成群,正是去报名求职的。林茜檀走的是府门旁边的小门。
旁人看了一眼,便知道她是通过了考核的,不由羡慕。
来应征的姑娘比想象中的要多,林茜檀很高兴。
总有一日,这作为折中手段的女府尽可以废除去,男女之间不说毫无差异,女子起码不必再拘束于高墙之内只为丈夫、儿子活一辈子了。
她到府衙里领取了服饰、身份文碟,便算是在女府正正经经挂了号。女府初立,一切规章还暂时只是模仿男子原有典仪,还需要有它自己的创新。
可不管怎么说,又迈出去一个大步子了。
负责接应她的官员十分热情,显然也是事先得到了叮嘱的。
陆靖远正好有事便去了一趟女府,林茜檀离开的时候,他刚好便来。
林茜檀没看见他,他却看见了对方。
他驻足看了林茜檀那辆马车片刻,眼中不甘。虽然想做一些什么,但还有公务在身上,便不得不往里去了。
锦荷回去以后才和碧书聊起陆靖远来。林茜檀没看见他,她却是看见了。
碧书说道:“你怎么不跟主子说这些?”
锦荷看起来有些不屑:“说他干什么,就是个不自量力的人,若不是看在他还有几分真本事,兴许二公子早将他掳下去了。”还是有些不习惯那人称呼,竟然下意识用了“二公子”三个字。
陆靖远给林茜檀找麻烦,王元昭哪里能半点不知道。
这事,也算是林茜檀卖了一个人情给陆家了。
林茜檀好笑,这两个丫头是不是以为那一扇门窗,真能叫她听不见她们说话?
以后若是外出和男子一起共事,撞上陆靖远的机会还多着呢。
本来她也不清楚陆家对她的古怪态度是从哪里来的,还是陆靖远自己提醒了她。
京中过清明,一向是提前预备定制纸钱等一应用具的。像是纸人这样祭亡人的东西,必定都会将被祭奠的人的名字写上去的。
陆靖远虽然有心隐瞒自己家的事,但在这样的事情上,却没有办法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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