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玄看她的目光多了些探究,他了解季央的性子,软的就像水,鲜少会有像这般强硬的时候。
萤枝是最清楚季央的变化的,但她也只当做小姐是有了心仪之人才刻意与叶青玄避嫌。
萤枝道:“表少爷,我家小姐身子才刚恢复,不宜多走动。”
叶青玄听罢一笑道:“是我思虑不周,不出庄子的话,只好想法子寻些雅趣了,对弈或者音律……总能陪表妹解解闷。”
季央手心里已是一片冷汗,若不是重活一次,她恐怕还察觉不到叶青玄性格的偏激,他话说得滴水不漏,看似体贴迁就,实则强势,想要做的事,无论如何也要做到。
季央犹豫着是不是干脆就挑明直说,却又怕叶青玄面上不会有什么动作,暗地里却会用些极端手段。
好在这时,伺候叶青玄的小厮路安匆匆跑了过来,喘息几下道:“大少爷,府上派人来传来口信,说是陈侍郎让你尽快回去过去吏部一趟。”
叶青玄如今虽还在詹事府任职,但已经跟着吏部侍郎陈辞学习,他神色诧异地问,“如此着急?可有说是何事?”
路安摇头,“来的人没说。”
“去吩咐门房备马车。”叶青玄对路安说完,遗憾看向季央,“还说要陪表妹几日,看样子注定是不成了。”
季央听到他说要走,绷紧的肩头松懈下来,恨不得敲锣打鼓来送他,“表哥快去吧,不要耽误了正事。”
叶青玄微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眼后又笑道:“表妹好好照顾自己。”
等叶青玄离开季央才慢慢往回走,她的两条腿都是发软的。
这是叶家的庄子,她再呆下去少不了还要和他碰面,到那时连避都不好避,干脆这次和哥哥一起回府。
正想着,季宴就回来了。
季宴打发走萤枝,还关了门,不死心的跟季央磨着嘴皮子,“阿央,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你别看裴知衍现在端的跟个清贵公子似的,可那双手杀过不知多少人,沾过多少命。”季宴明知季央胆子小,还故意压低声音,说得瘆人。
季央自然知道了,“世子杀伐于战场,诛得都是来犯的敌人,是已身许国的英雄。”
季宴看季央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他以为她听了会害怕才对,可这话里话外的倾慕之意是怎么回事?
季宴恨不得把早八百年前的烂事都翻出来,“还有,早些年他还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只因一言不合就将英国公的庶子刘冶揍的鼻青脸肿,简直狂傲之极。”
季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季宴刚想说能松一口气,就听她道:“那定是刘冶有错在先。”
季宴甚至开始怀疑裴知衍是不是给他妹妹下蛊了。
季央的心确实偏得已经没边了,但刘冶这人本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上辈子她与裴知衍成亲不久后,刘冶就因在欢怡楼将女子折磨致死,而被一众大臣参了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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