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冉轻轻地捏了一下桐姐儿的脸,“成,谁是老鹰,谁是小鸡啊。”
颂哥儿不干了,“幼稚,我才不要玩这个,姑姑是不是会骑马,教我骑马好不好......”
“我不要,我就要叼小鸡......”
“那你一个人玩好了,我们四姑姑是大人,才不会玩这种。”
几个孩子一吵,旁边的丫鬟头都炸了,沈烟冉的脸上却没有半丝不耐烦,拉住了桐姐儿和颂哥儿的手,轻声哄道,“要不要听姑姑弹琵琶?”
这回几个娃的意见倒是一致,“好,我要听姑姑弹琵琶......”
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笑着道,“四姑娘脾气好,小主子们,尽都知道折腾她四姑姑......”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上了长廊,彻底没了声儿之后,门外的江晖成,才缓缓地落下了车帘,同马夫道,“走吧。”
车轱辘子一动,江晖成缓缓地将头靠在了马车内,周身的精神劲儿,似乎瞬间被抽了个干净,面无血色,双目血红。
那几道孩童的声音,和那张干净的笑脸,不断地在他脑子里浮现。
江晖成轻轻地滚动了一下喉咙,心口猛地一缩,如同万箭穿心而过,他放不下,也不会放下,如今他剩下的筹码,仅有这桩婚约。
这辈子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想陪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做她喜欢的事。
但唯独不想放手。
因为他知道。
她走之后,焕哥儿和沼姐儿都不好。
他也不好......
江晖成的马车回到老屋时,天色已经到了黄昏,天际的霞云笼罩而下,暮色暖光,柔和温暖,却抚不平心头的杂乱。
或是知道,绚烂之后,便是黑夜。
老屋里的管家和小厮等了江晖成一日,终于见到了人,忙地迎上去,“将军,可是去逛芙蓉城了?这几年前来芙蓉城观光的人可不少,哪儿的景色好,奴才清楚,将军要是想去,明儿奴才带将军去转转......”
江晖成没说话。
管家抬头见他面色有些差,便让小厮先跟着过去伺候,自个儿赶紧去煮了一壶热茶,刚到门口,小厮从里走了出去,神色有些发懵,照着江晖成的话问了管家,“可有锄头?”
“你这时候找锄头作甚......”
“将军要。”
管家:......
管家又去了那一堆杂物里,寻了半天,才寻出了一把生了锈的锄头,交给了江晖成,“将军拿锄头作甚,有何需要,吩咐奴才们便是。”
“不用。”
夜幕一点一点地落下,管家和小厮,两人立在廊下的院子内,各站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江晖成在院子里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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