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身子蓦地僵硬,终是软了心肠,柔声叹道:“小小女子柔软心肠,便是为着你,爷已手下留情,钱财伤药都已备去,安心既是。”
而后才故作促狭低笑道:“爷怎听出恁大的醋味,可是心里胡思乱想了?”
云听心中稍有轻松,闻此又不禁一梗,黛眉再忍不住皱了起来,甚而便连不想看他而垂下的眼都诧异的抬起看他,他们二人内情如何旁人不知他自己身在其中难道还不如?他怎会异想天开的以为她是在吃醋?简直可笑!
“太尉多虑,我有何资格吃醋计较,只是有一事想问问太尉,”
凤敖长眉一挑,不以为意的抬眉笑道:“旁人没有,爷的听儿若要,自可有。你问。”
云听对他略带深意的话充耳不闻,执意于自己所问:“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太尉曾应我之诺可还作数。”
这小妇人极少向他讨要承诺,遂一年多前她唯一一次与他提的要求瞬间便自脑中显现。锐利的眸探着她面上神色,再思及她方才所言,只瞬息他便猜到她所问为何。
“听儿应知,爷应你之事从未食言,反倒是你,屡次三番欺骗于我,”
他手指微动抚在她额心的细疤处,语气莫辨道:“欺骗,假死,逃离,毁容,认错,这桩桩件件,可都是听儿做的呢。”
云听一时语塞,但却非是愧疚,“太尉应知凡是皆有因果,非是两厢情愿自忍不住想要离开,商人尚且还有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为何不能有反抗之举?若是你被一不喜的女子强困身边,怕是杀了她的心都有,遂我只不过是想要离开而非行凶已是手下留情。”
话既至此,便又接着说道:“我曾与你有言在先,若你有了旁的女子,便不能再来碰我,现如今,就请太尉兑现承诺吧。”
“......”
凤敖真真是好一阵结舌,他也头一遭领教何为女子难养也,分明是她有错在先,欺他瞒他,却一句事出有因便能一概揭过,听她之意,好似她未杀他,他就应感恩戴德才是。
真真是,好一张牙尖嘴利,强词夺理,惹他喜爱的小妇人。
“哈哈哈哈,”
凤敖实是开怀大悦畅笑一番,而后亲昵的揽着她,不顾她的愕然厌烦与她额头相抵,幽亮的眸中尽是笑意:“爷先时曾说爷的听儿有做辩才之才,而今看来一点不假,这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功夫便是那朝堂之臣怕也得要退让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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