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虽是后宅女子,可心机颇深,她看着自家夫君背着手不停在屋中走动却毫无办法的模样,眼眸转动间忽而陡生一计,起身拉着他柔声说道:“既事已至此,急已无用,妾身倒是有个不周之想,老爷不若一听可成否?”
云浮德性情古板刚愎自用,于官场上亦是中规中矩,空有一颗好高骛远之心,却奈何迂腐不知变通只知道听令行事。如今境况他除了等能将人寻到交差已是别无他法。
遂一听她说有法子立时便眼前一亮,反握着她迫切道:“夫人有何法子快快讲来!”
云夫人沉稳一笑,年华已逝的眉梢眼角细纹乍现,微微松弛的眼皮下那双精明的眼却是格外深沉:“听儿不听父母之命还胡言妄语毁我云府名声,你我夫妻已是深受其害心痛如绞,但你我所能终究有限,不若便将此事直言告知侯府,有那侯府权威,定是能将听儿寻回。”
云浮德眉头一皱,下意识便想拒绝,似他这般自大的男人如何愿将己之不足有失颜面之事示于人前?且退一步讲,便是告知侯府,那侯府怕也是会治自己看管不力之罪,那逆女到底未入得侯府,便算不得侯府之人,会大张旗鼓的寻一寡妇吗?
云夫人看出他的不愿和不以为然,从容笑道:“老爷所想妾身也已想到,只听儿虽未入侯府,可此事却已是经了两府主子点头过了明路,便算得他侯府定下之人。且今日之事闻听者众,想来以侯府权势定也是已听说了的,那到嘴边的鸭子飞走了,侯府安能不怒?遂此刻你我主动上门一是请罪,二便是借势找人,便是听儿日后未能得脸出头,但只要不让侯府不喜反记恨我们便已是无过了。”
见他仍有犹豫,便又接着说道:“且今日之事除了与您同朝的大人,连太尉也凑了热闹,也不知那位爷会不会心血来潮横插一脚,遂此事不宜迟,要尽快与侯府搭了关系将人找回,若真有那无事生非之人将今日之事以讹传讹上报圣听,咱们也好有个靠山不是?”
听到自己可能会被参谏,云浮德也不敢再端着架子颜面,夫妻二人未有耽搁便坐了马车未曾掩人耳目便入了侯府。
此番行动,自也被人看在眼里,而后迅速传至太尉府。
“淮安侯?”
第6章 遇险
凤敖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倏地眸光一闪,将手中的弓箭信手丢给武卫,接过吕金递来的温热帕子擦了手,嗤笑:“那淮安侯一把年纪半个身子都要入土了,且是出了名的惧内,所以这人定然不是送给他的。我倒是听说他有个孙子无女不起早,无美不进学,又独得老侯夫人宠爱,再观近些日子淮安侯眉宇萎靡,长吁短叹,怕是这症结便在此子身上了。“
随着话音落下,那擦了手的帕子亦丢入盆中。吕金亦步亦趋地跟上去极谄媚道:“爷英明神武料事如神,所猜所言句句中地,小的佩服的五体投地!“
凤敖对他这副谄媚拍马的样子委实看不过眼,抬脚踹了过去才觉心里畅快,若非他自小服侍又能领会他的意思过耳不忘人又能干,这等喜善阿谀奉承之辈他当真不会留在身边,只跟在自己身边如此之久也不知怎还会生得如此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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