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迟从来没见过时珣这样发火,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也就起身走过去。
没想到被时珣一拳打在嘴角,“你醒了吗?”
“我说了,”江未迟抽了一口冷气,继续道,“我说了让我做梦啊,为什么要逼着我醒?”
时珣胸腔涨痛,满满都是难以言明的痛苦和愤懑。他明白江未迟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这种无法割舍却要生生切断的感觉让江未迟无法清醒地思考。
可是他依然难过。
曾经他们那样珍惜、那样执着坚定为之努力的梦想,被江未迟轻飘飘地抛弃。
他想说,江未迟,我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可是他已经决定,不要再让小辅助在这段感情里陷得更深,所以不会再提。他也自认没有资格去评断江未迟的感情。
所以他只能又沉默着向坚决不改变决定的江未迟脸上打了一拳。
江未迟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他被打得踉跄一下,又站直回来。他从来没有被这样打过,骨头都在颤的疼痛太剧烈,可是他的第一反应却是,时珣的手不能这样用了。
如果是让时珣都不得已退役的伤痛,会是多痛呢。远远比他现在要痛得多吧。
时珣再抬起手来,江未迟无意识地缩了一下,他真的有点怕了。
可是时珣只是把他拉过来,箍在了怀里。
一直咬牙抑制自己的江未迟终于哭出了声音。他死死抓着时珣背后的队服,喉咙里滚出不成声音的呜咽。
“为什么啊……时珣,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你怎么能这样逼我……”
江未迟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退役的资格。要这样背负着两个人的梦想走下去,再痛苦再艰难也只能扛着。
他哪里舍得让时珣失望……
时珣要说的话,他都清楚,不想听时珣再讲出来。
那些都是时珣作为队长,作为一个adc,乃至至交好友曾经肩负着的东西,有CRE,有队友,有梦想……还有他,时珣的小辅助。
时珣是要把这些交给他最信任的、对他来说也最特殊的人。
江未迟都明白。
时珣的眼泪掉在江未迟脖颈裸露的皮肤上,划过的痕迹好像要把江未迟灼伤。
可是时珣终究什么都没说。
感觉江未迟平复下来,时珣松开他,轻轻用手指触碰已经红肿淤青的伤。
江未迟脱力地倒在床上,听着时珣翻箱倒柜地找药来给他上,喃喃说:“如果伤病退役的是我就好了。”
你不必那么痛,我也不必这样痛。
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还在抽痛的嘴角,骨节下面刮出一道锈红。
基地里安静得过分,只有空调细微的声音随着气流洒在他的眼畔耳际。他们S7春季赛的尾巴才搬来杭州主场,原来这里的冬天和上海一样,并不温柔。
最重要的,可不就是这双手么。江未迟脑子里空空的,看到什么就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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