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心中却有些可惜,看慕行徵这模样,想来今天出宫的计划很有可能被中断。
正在沈楠枝想着自己是否要找个借口及早离开的时候,就听到慕行徵的声音,“走吧。”
原本清扫碎片的宫人和为慕行徵处理伤口的刘太医不知何时悄然退了出去,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
沈楠枝愣了愣,随后才跟上慕行徵的脚步,从呈祥殿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离开,坐上上次那辆普通的马车,一路向宫外驶去。
或许是因为信件的原因,两人坐到马车中也一直保持沉默,沈楠枝手中依旧拿了一本书打发时间。
但是也敏感地感受到,慕行徵虽然看起来是在闭目养神,但其实时不时看向自己,仿佛是有话要说地样子。
不过沈楠枝并没有贸然提起话头,而是慢悠悠地翻书,虽然她对从云州过来地信件很感兴趣,但没有想过仔细打听。
距离男主有反心尚且还有两年的时间,想来是云州地界除了什么变故,才会让慕行徵震怒,不过如今还有出宫的心思,想必牵连不大?
沈楠枝翻着书页,但思绪却然没有在面前的书本上。
慕行徵此时已经彻底冷静下来,派人前往云州的时候,他就想过此行怕是会有不顺。
毕竟楚天行可以算是自己两辈子的死对头,刺杀也被他侥幸逃脱,若是一次就能够顺利让他入京,想必楚天行也不会两辈子都顺利打入京都。
真正让慕行徵气愤的是,云州楚家竟然对他这位皇帝如此不放在眼里,只用生病的理由将人搪塞过去。
他大宴如今山河完整,云州尚且用这种态度对待他,怪不得甘心当反贼。
不过很快慕行徵就冷静下来,态度猖狂又怎么样,只要这天下江山还姓慕,云州楚家就必须听从自己的命令。
之前的慕行徵想过将楚天行五花大绑来京都的决策,只要人不死,能够顺利到京都就行。
但并未吩咐下去让人行动。
身为皇帝,他这两辈子其实没少和楚天行之人打交道,所以更加清楚楚天行身上存在的怪异之处。
楚天行仿佛做什么都是成功的,即便是行军打仗好像也没有败仗,一路顺畅打入京都,甚至有的城池会主动开门迎他们这些叛军进城。
这些都是慕行徵不愿回忆的往事,他其实不止一次想过自己到底差在那里,明明不管是赈灾和军饷都是朝臣们苦苦争论后得出的结果,但却每次都输楚天行一头。
楚天行像是有读心术一般能够精准算出大宴军队的下一步做法,步步紧逼。
回忆起往事,慕行徵的脸色带了几分颓败,马车中的氛围更是安静。
沈楠枝从年轻帝王身上察觉出颓废的气息,像是老年迟暮,有气无力。
翻书的手一顿,敛眉去看慕行徵,不知对方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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