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轻轻拽下了傅时津的衣角,不等人有反应,他从后面轻步离开。
在树花盛开的小洋院内,他追上气呼呼跑开的少女,手指还未触碰到她纤弱肩膀,她忽然摔了一跤,膝盖与鹅卵石亲密接触,她憋着疼痛,眼眶迅速湿了起来,固执的眼泪不肯掉。
微风轻拂。
他俯身靠近她,向她伸出手,轻声询问她哪里疼,语气温柔,生怕吓着眼前俏丽灵动的少女。阿霓抬起脸,眼里有湿漉漉的困惑,却好自然地将手放到他手中,被他扶着起身。
“痛不痛?”他蹲下身,她雪白膝盖被蹭破皮,斑斑红红的,一定好痛,但她不惧,弯了弯膝盖,固执的眼泪蓄满欺骗,掉了下来。
“……痛。”
闻言,他手足无措,才想起要拿出裤袋里的手帕,轻轻去擦拭掉她膝盖上的血渍,甚至蹲得再低、再低,低头凑近她膝盖,对着伤口轻轻吹气。
膝盖麻麻痒痒的,凉凉的,好舒服。
阿霓转过脸,看见管家阿婆。自小就被管家阿婆照顾,一点小心思,阿婆怎会不懂,她默默退场,小小姐开心最重要,难得有人安慰小小姐。
傍晚日光温柔,轻风也好温柔。阿霓微微弯住膝盖,慢慢倾身,细软长发从肩后滑落下来,扫过他发顶,小幅度晃了晃,最后定格在他头顶上,可是,他突然抬起头,凉森森的发梢蹭上他额头、眉毛,制造淡淡痒意,他瞳孔里映着蓝色的人影,对上她探究的眼神,分析不出什么,倒是分析出她身后晚霞的美,还有她眼泪的脆弱。
他捏紧手里的深色手帕,心想,是不是混血儿眼睛都这样靓,湿漉漉的,像一颗掉进水里的钻石,掉进的一瞬,泛起阵阵涟漪,日光作配,天然美色,教人挪不开目光。
傻仔啊,你知不知你面对的是个Bad Girl,演技一流,眼泪说掉就掉,讲凶可凶,讲乖可乖,讲她能拿奥斯卡,丝毫不夸张。张无忌的妈妈曾讲过,漂亮的女人不能相信。
她当然是那个漂亮的女人咯,总有傻仔愿意相信她眼泪的嘛。只是,她忽然不能确定,自己此刻的眼泪是真还是假?
第一次,有人问她痛不痛。
想到这个,脆弱心房决堤,她真哭起来,拿过他手里的手帕,捂着眼睛,边哭边往外走。
他被人喊住,不可以继续追过去看她情况,少女哭声清脆,似掉进水里的钻石,却不见美丽涟漪。他被傅时津喊回去,挺直背脊,站在师父和总警司面前,谈论案子,分析案子,和大哥两人被夸赞。
他望着平易近人的总警司,不能理解,明明是亲生女儿,为什么对她那么严厉?
走到外面的阿霓,这时回头,望见他的脸,笑容明亮的面孔,干干净净的短衫休闲裤,身边的另一个男生,同他长相一模一样,白衫西裤,板着脸,不知多严肃。
切,板着脸,同钟柏年一样,一定好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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