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四婶不依不饶,大哥也不能真跟她对打,四婶那鞋底就一下一下拍在大哥身上,拍一下就是一个灰扑扑的鞋印。
大哥就沉默着让她打,反正就是死死护着自己的妹妹们。
秋苓胸中好似有怒火在烧,看着四婶那张扭曲狰狞的脸,忽然上前,用只有边上几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四婶,你家里攒起来要给康宝当学徒工的钱,都给你拿去借给娘家了吧。”
四婶挥舞着鞋板子的手,整个人僵住,见鬼似地看着秋苓。
秋苓继续说:“每一次轮到你做饭,你总会往锅里吐口水吧。”
四婶的目光就堪称惊悚了,脸色唰地惨白。
秋苓冷笑。
四房长子沈康宝今年十三了,懒虫一条,不乐意读书,也不想将来干农活,四叔求爷爷告奶奶,终于给他走通一条门路——把沈康宝送去镇上的剃头铺学手艺。
那剃头铺虽然是国营的,但三叔在镇上的邮电局工作,也认识几个人,有三叔在中间说和,请吃了几顿饭,剃头铺里的师傅就答应带沈康宝这个学徒了。
但钱肯定少不了的。
沈康宝已经十三岁了,年纪再大点人家就不要了。四叔为了攒钱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但他不知道,那钱都叫他老婆送到娘家去了。
这事原本会在一个月后曝光,四房发生了一次大争吵,四叔甚至说出了离婚这样的话。
最后还是沈心宝说动了沈老太,先拿公家的钱,把学徒工的钱垫上。
真是可笑,四房一个小孩当学徒工的钱拿得出来,她爸伤了腿,沈老太却一分都不肯出,只说没钱,再问就咒骂二房不孝。
还有吐口水这事,她见过四婶干过几回,但都是往沈心宝沈老太那几个才吃的蛋羹、肉汤之类的里面吐。
秋苓想到这就很好笑。
沈心宝怕是不知道,自己吃了好多回她的好四婶的口水吧?就这,四房也能沾上她的光飞出乡下,当上城里人,她这分别敌我的能力不行啊。
这两件事要是暴出来,可以说四婶将受到丈夫、儿子、沈家身份最高的几个人的一致攻击,所以她的表情才这样的慌。
“你、你你……”她指着秋苓说不出话来,满脸恐慌。
秋苓冷笑:“四婶,你再打一下,我马上把这两件事嚷嚷出来。”
四婶立马把鞋子扔了,看着秋苓的目光中透着一种惊惧。
秋苓真想宰了她,要不是她跑到妈面前说二姐的事,妈也不会那么早撒手人寰,爸也不会自寻短见。
她呢?烧几张纸钱道几声欠这事就翻篇了。
四婶嘴唇哆嗦着,不敢看身后的沈家众人,尤其不敢去看丈夫:“别、别说,好秋苓,你要啥婶子都依你。”
“我要你闭上你的臭嘴,滚得远远的!再让我听到你说二房的一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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