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见沈氏不虞,便笑着指了指自家女儿,又骄矜自得地拉着沈氏说道:“她们表兄妹自小感情便好,倒让夫人瞧笑话了。”
沈氏自然听懂了黄氏的炫耀之语,眉宇间虽都是厌恶,可面上却只能陪笑道:“晴儿端庄大方,天真活泼,还是夫人会教养女儿。”
黄氏也不管沈氏话里的机锋,便转头继续招呼起了赴宴的客人。
傅宏浚见白山晴挽住了自己的胳膊,心头便泛起了一丝不适,他便僵着脸悄悄躲开了白山晴的手臂,只道:“我近日事忙,便无暇来拜见舅舅舅母,还望舅母勿见怪。”
黄氏见这外甥兼未来女婿如此龙章凤姿、芝兰玉树,当下便笑得合不拢嘴,只道:“知你事多,舅母怎会怪罪你?只是晴儿总在家里念叨你这个表哥,我倒觉得她聒噪的很呢,只怕将来夫家嫌弃呢。”
白山晴见母亲将自己的心意当众戳破,便含羞带怯地望了傅宏浚一眼,而后便扭捏着不肯说话了。
表哥从小就关怀爱怜自己,自己也仰慕依赖表哥,她们自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白山晴正沉浸在喜悦之时,却听得一旁的傅宏浚低沉又疏离的嗓音,“舅母不必如此苛责表妹,表妹娇憨直爽,我这个做表哥的还生怕哪日她的夫家会欺负了她去呢。”
他这话一出,黄氏与白山晴的脸色便瞬间如坠冰窟,黄氏老道内敛些,不过片刻,脸色便已恢复如初。
唯独白山晴仍摆着一副比哭还要难堪的尴尬笑容,她只是不明白,表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表哥不想娶自己吗?
沈氏见状,则娇俏一笑,只上前握住了白山晴冰冷的柔荑,语气亲昵地说道:“晴儿,你母亲事多,你便带着我们进去吧。”
白山晴便浑浑噩噩地将沈氏一行人带进了安平侯的内院,傅宏浚乃是外客,在二门口便要与沈氏一行人分道扬镳,白山晴便委屈又幽怨地望了一眼离去的傅宏浚,眼底便氤氲起了泪雾。
还是沈宜荏心有不忍,白山晴虽娇蛮了些,可到底心地不坏,且这世道女子行事颇难,若是她今日当众掉了泪,明日京城必会传遍她的风言风语。
沈宜荏便羞赧一笑,只对着白山晴央求:“白小姐,我身子有些不便。”
白山晴也不是个蠢人,她心内的悲伤已快要奔泻而出,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她总要顾忌自己的名声,沈宜荏既然愿意为自己解围,她便忍着眼泪,便说道:“既如此,我便带着你去歇一歇吧。”
沈氏只目含警告地瞪了一眼沈宜荏,可到底是不好在人前数落她,便只能放她们二人去了。
白山晴便带着沈宜荏往曲径通幽的花园里走去,安平侯府不愧是世代袭爵的簪缨世家,连一个花园都称得上一句别有洞天。
沈宜荏边观赏着四处鸟语花香,竹斜朗疏的恬静风光,一边偷瞥了一眼默默流泪的白山晴,见她越哭越凶,丝毫没有要停顿下来的意思,沈宜荏才出言道:“白小姐,你瞧那朵芍药花,颜色如何?”
白山晴泪眼朦胧间顺着沈宜荏指的方向望去,却见一阵花丛中,一朵娇艳的芍药花正扭着姿态,含苞待放。
白山晴不解其意,却脱口而出道:“这可是父亲为我种下的芍药花,一朵便值千金,自是极美极难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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