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沈氏的内侄女,沈宜荏理当跟在姑母身边招呼宾客,与相熟的贵女们言笑晏晏,也好在宾客面前留个落落大方的好名声。
可此刻的她却顶着朝阳烈日,缩在内院偏僻竹林处俯身寻物。
今日,生辰宴一开席,姑母便唤了身边的奴婢春杏,只托沈宜荏去内院那荒废的竹林里替她寻一对珍珠耳环来。
那春杏只倨傲万分地抬起脸,淡淡一笑道:“那颗珠子可是夫人的义姐贵妃娘娘送的,表小姐可要寻的仔细一些。”
自己身边的丫鬟红枣与芍药皆被她这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给气得双眼通红,可沈宜荏却是面不改色地娇美一笑,只道:“多谢春杏姐姐提醒,宜荏知道了。”
待春杏离去后,红枣才倔着脸叹道:“夫人明明知道小姐身子弱,平素连走两步都气喘吁吁,为何会让小姐去那竹林里寻耳环呢?”
芍药的性子却更沉稳些,她便探出身子望了望外间的廊道,确定空无一人后,才说道:“你这急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那春杏可是夫人身边的红人,得罪了她,我们有什么好处?”
红枣眼眶一红,一副泫然欲滴的模样,“我自然明白不能得罪了她去,可小姐终究是小姐,夫人不拘使个仆妇去寻那耳环便是了,还说是姑母呢,瞧着沈家覆灭了,便也不把小姐当回事了。”
芍药闻言,忙要上去捂住红枣的嘴,只道:“你如今是越发胆大了,夫人是续弦,顶上还有老太太压着,行事也有诸多擎肘,今日如此大的宴会,她丢了贵妇赐的耳环,必是不想闹大的,定是信任小姐,才会让小姐去寻呢。”
沈宜荏待身边的丫鬟向来宽宥,可今日红枣说的话实在太过放肆,她便出言训斥道:“我知你气性大,可这口无遮拦的性子也得改一改,如今姑母愿意收留我这个孤女,已是天大的恩情了,不过是寻个耳环罢了,又有什么好不平的?”
之后,沈宜荏便只得徒步前往那荒废竹林,红枣与芍药便替她守在竹林外口,若是遇到什么人往这儿来,也能给沈宜荏提个醒。
只是要在那杂草丛生的林子里寻两颗珍珠,便如大海里捞针一般艰难,可她寄人篱下,由不得她说一句不。
沈宜荏的雪肤娇嫩滑腻,只是被那些杂草划了几下,那洁白无暇的玉臂上便显出了几丝红痕。
沈宜荏也不在意这点细微的伤痕,她只用手拨开杂草,只专心致志地寻找那贵妃赐下的珍珠耳环,不知不觉间,她便已走到了竹林深处。
不远处的假山之后,却传来一阵女子娇媚的喘息声,间或夹杂着男子的粗喘之声。
沈宜荏一愣,而后便悄悄退到一边,只屏息敛气,不敢发出声响来。
“你这死鬼,有多久没来寻我了?”
“宫里守备森严,我怎么敢?”
“这世上除了弑君你不敢,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的?”
“要我离了你这身子,我便不敢。”
“惯会哄我。”
“那死老头许久没有满足你这蹄子了吧,瞧你缠的我。”
……
一阵阵污言秽语混杂着男欢女爱之声,直将一旁的沈宜荏羞了个满脸通红。
这对男女是谁?瞧着不像是镇国公府上的人,莫非是今日来做客的贵宾?只是他们提到了皇宫,莫非是宫里出来的人?
沈宜荏正在沉思之际,却没发现里间这对男女已匆匆事毕,此刻正在收整衣物,那环佩相扣声声声入耳,当下便把沈宜荏吓得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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