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大事儿,”何诵心不在焉地说,“既然你有安排,那就改天。”
等我把他送到楼下,他的手放在车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拉开。我看他像是有事想说。便耐心地等着他。
“……其实有事,”好半天他才开口道,似乎是下了个艰难的决定,“小谢,方便把和朋友的邀约推了吗?”
男人心,海底针。不过我为人大度,这点小事还是能忍的。于是我按照他的要求,驱车去了近郊的一间茶馆。
到地方他也迟迟不说事,要么玩弄茶杯,要么和我扯闲篇儿。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暴躁如我终于忍不住了,问他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何诵说你待会儿会不会又骂我。
我说领导你这话有点诛心。
何诵说:“我一直在担心你的事,但你好像不大愿意和我说这个,我怕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你会烦我。”
……皇天有眼,我真没想到自己那通话也能给他造成心理阴影。
“又不是你的错,”我说,“说起来你才是被无辜波及到,该我跟你道歉,害你被传潜规则的负面谣言。”
他摇摇头:“对我没有造成什么实际影响。但是你……”
“没有关系。”我告诉他,“你无需对我的职业生活负责。我们就事论事就行。”
“就事论事?”
“就是,我们之间的问题解决,只要保证我俩问心无愧就行,”我耸耸肩,“其他人就不要管了。”
话音落地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心中顿起不祥预感。
好在何诵有点老古板没跟我玩什么“若我问心有愧”的梗,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
不过讲道理,我觉得何诵大概是有点精分,不然就他这个磨磨唧唧说个事儿要三催四请的态势,他到底怎么坐稳这个总裁位置的?
41.
拖到这个时候我俩干脆把晚饭一起吃了。
期间我发现何诵并不总吃猫食,比如今天两顿饭都吃的中餐,他吃得都不少——想来他说不定是吃不惯西餐和日料。
只是他又变得沉默了——我反省一番,并不认为今天什么时候话说重了刺激了他,只好归结于中年男人真难哄。
饭后我把他一路送到了楼下,踩下刹车的时候我往副驾看了一眼,何诵闭着眼睛,人畜无害的样子。晚饭喝了点酒,他现在大概就是“微醺”的状态,将睡不睡的。
“诵哥?”我出声喊他。
“到了吗?”他抬手按了下眼睛,没动。我开了盏小小的顶灯,昏黄暗淡的光落在他脸上,眼睛下投出弧形的阴影,看上去有些寂寞的样子。
“去我家坐坐吗?”沉默良久后他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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