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过一次之後，性爱并没有你想像中的差吧。”
苏锐不肯接话，却连耳根都红了。
“或许你是很讨厌跟陌生人做没错，但这是你必经的道路。每个人生来命运就不同，你可以顺命，但不一定要认命。我希望你记住的是，暴发户并不是你人生的终点，你能有更好的选择。”
苏锐听不明白颜校长的意思：“我能有什麽更好的选择？”
“他只是个踏板，或者是绊脚石，比他有钱有势的人更多。等你认识了更多这样的人，你就拥有选择的权力。”
苏锐听明白了，这是要他当交际花的意思。苏锐的父母不能依靠，他也没有亲戚可以投靠，他只能自己一个人，想要以双性的身分独立，这是不可能的，他背後必须要有强而有力的靠山。
“你可以好好想想，我只是给个建议，最终还是要由你自己决定。”颜校长站了起来，准备要走了，打算留给苏锐一些思考时间，“你先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无论你做出什麽样的决定，要走要留都好，我都不会再关着你了。”
苏锐抬头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高大挺拔，这才是一个成功男人的样子。他低下头来，认真地思考了颜校长所说的话。
颜校长在旧校舍待了一个多小时，这时已经晚上十点了，他原打算回到教职员宿舍去，才刚走出旧校舍不久，就看见了何校医。旧校舍离其他地方并不算近，不可能是刚好路过，肯定是特地过来的。颜校长虽然有点讶异，但还是十分高兴：“何老师是特地来找我的？”
何校医大概是没想到颜校长居然这麽快就解决了，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应了一句：“不是。”
颜校长身上还有情事过後的味道，不难想像刚才发生过什麽事。何校医有点走神，毫无防备就被颜校长抓住了手。
“这麽说，是来关心苏锐的？”
“我只是有点担心他。”何校医挣扎几下甩不开对方的手，开口道，“你放手……”
“如果你老实说是在意我，那我会很高兴的。”颜校长笑了一下就松手了，惹怒何校医对他来说没有什麽好处，更何况他刚才才做过，看到何校医皱眉的表情就知道了，适度地退开一点距离。
“我不是。”
“好吧，不是就不是。”颜校长回到正题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跟他说过了，接下来要怎麽办，只能看他自己了。”
“他如果能听得进去就好了。”
“我唯一说服不了的人就是你了，何老师。”颜校长虽然笑着，语气却有点落寞。
“你不必说服我。我们……本来就说服不了彼此。”何校医不想再多谈了，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颜校长，转身就走了。
颜校长站在原地，心里想着，就算是成功的男人，也会有追不到的人啊。
隔日，苏锐像是想通了，认同了颜校长的提议。他不再试图要逃跑了，而是认真地留在这里上课。
在这个学校里全都是双性，大概是大部分人的处境都差不多的关系，大家和睦相处，完全没有勾心斗角，遇到事情了就互相帮助。无论是心甘情愿，还是被骗进来这所学校的，他们既然都在这里了，每个人都一样，得学习性爱技巧。
苏锐算是特例，因为可能只待了短短半年就要走了，所以颜校长与何校医会特别照顾他。或许是因为初夜对象是颜校长的关系，他私下频繁找颜校长的时候更多。
颜校长的私人指导依旧温柔，但他对苏锐的态度，跟对其他同学并没有什麽不一样。性爱彷佛只是他的上课内容，谁也走不进他的内心。
苏锐还年轻，对感情还很懵懂，他或许对颜校长有些好感而不自知，顺着本能就想要亲近他。
最先发现这一点的反倒是何校医，他不信颜校长看不出来，但颜校长没有及时点醒苏锐，他怕放任下去的话，这孩子会越陷越深。
於是某天晚上，他把颜校长堵在校长室门口，提了这件事：“你明明知道那孩子喜欢你，你不该……”
颜校长心平气和地看着何校医，眼神中还有点玩味：“怎麽？何老师吃醋了？”
何校医皱着眉头道：“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有打算放任不管，只是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那什麽时候才能说？”
颜校长突然往前靠近一步，把何校医壁咚在墙上，把脸凑得极近：“你是不是怕我会喜欢他……因为他很像你。”
何校医说不出话来了，被男人的气势给压迫着。
“你不用担心……”颜校长用吊人胃口的语气说着话，随後猝不及防地吻上何校医的唇。
何校医一时愣住了，来不及防备，牙齿被敲开了，口腔被湿热的舌头给入侵。
这是一个霸道强势的吻。
颜校长不曾对学生那麽粗暴过，但他现在像一匹饿狼，不断地吸吮着何校医口中的津液，舌头贴着舌头摩擦，搅出暧昧的水声。
苏锐看见的便是这样的景象。颜校长把何校医按在墙上强吻，那不是指导，也不是试探，是缠绵激烈的火花。苏锐心里隐约有些不舒服，但他好像明白了，颜校长为什麽会对他无动於衷，是因为他心里早就有人了。
苏锐站在走廊尽头的阴暗处，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离开。他原是想找颜校长的，但现在看来可能会打扰到他们了……
颜校长遭到何校医的顽强抵抗，但他没有罢手，将自己的膝盖挤进何校医的双腿之间，往他的会阴顶了顶。
“呜……”何校医一时泄了力气，男人便更得寸进尺地隔着衣服揉他的胸。
苏锐看不下去了，转头就跑。他来的时候没有声音，离开的时候也静悄悄的。但颜校长早就发现他的存在了，就是故意要让他撞见这一幕的。
何校医现在也明白了，颜校长就是故意的，这个男人早就知道自己会来找他理论了，把他的性格捏得死死的。但好像以前就这样了，他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办法：“你戏演够了没？为什麽要拿我当挡箭牌？”
“我没有拿你当挡箭牌，我一直都是认真的，何老师。”
“你不能破坏我们的约定……”
“从来就没有什麽约定，那是你单方面决定的。”颜校长贴在他的耳旁说话，还故意含了一下他的耳垂。他对何校医的敏感点聊若指掌，就只差复习了：“但你还是吃醋了吧，我真高兴……”
“你放手──”何校医大概是恼羞成怒了，猛然推开颜校长，气呼呼地走了。
“真可爱。”颜校长没有打算真的对他怎麽样，也没真的使劲。但至少这样算是有点进展了吧，慢慢来吧。
苏锐认清事实之後，好像就从不切实际的恋爱幻想中清醒过来了。他也曾希望是颜校长把他拉出深渊，但显然那个男人心有所属了。
隔日，颜校长找苏锐谈了一次，也直接简单挑明了这件事：“我喜欢何校医十年了，我们曾经在一起过，後来又因为一些小事而分手了，但我没有放弃，一直追着他来到这所学校。为了他，我才成为这所学校的校长。”
颜校长直接明了的答案，突然让苏锐感到面红耳赤。在不知道实情之前，他还天真地以为颜校长特别关照自己，可能也是对自己有意。但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而且颜校长还体贴地顾全了他的面子：“我……”
“苏锐，你会遇见爱你的人。但不要放弃，我只能给你这样的忠告了。”
“谢谢校长。”
“你的时间有限，我打听了一下，三个月後市中心有一场慈善晚宴，那里会聚集政商名流，你要好好把握时机，接下来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即使是被拒绝了，苏锐还是觉得很感动，因为颜校长是真的没有索要任何回报地帮助他：“谢谢您。也祝您……早日追回何校医。”
颜校长笑了起来：“那就承你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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