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穿身份,对方蓦然消停下来,再没有任何声息,四周黑衣人也步步退散,两方逐渐僵持。
“无冤无仇,不必置人于死地。”
慕容笙今夜大醉,压根没想过齐诏会来接他,还以为自己是会睡在东厂的,所以身边带的人并不多。
毕竟敢在东厂造次的,大抵还没出生在这世上。
没想到棋差一招,被人钻了空子。
“主子。”
素来嬉皮笑脸的严十一也没了顽意,一脸凝重,他退后护住马车,粗粗喘着,眉眼警惕,“对方不知道有多少人,特意在此伏击,可主子今夜行程无人知晓,会不会是有人……”
“行了!”
慕容笙蹙了蹙眉,沉声打断他。
“我来驾车,你跟严十二、严七掩护,原路折返!”
不会是师兄,更不会是齐诏,他们是他最信任的人,绝不会出差错。
那么这个局,又是怎么回事呢?
对方没有追来,慕容笙冷静片刻,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这些人……等的不是自己!
难不成设局候的另有他人,而他们只是……误入?
马车呼啸而过,直到后面再没生意,慕容笙才停下来,回头道:“先生,他们——”
伴着低咳,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掀开车帘,男人探身出来,也在车厢外头坐下。
“箭神是兵卒出身,父母亲人皆死于战乱,他后来投了军,因被人欺辱与人生了争执,杀了人。”
慕容笙听的大惊,“啊——那他现在还活着?”
男人微微勾唇,目色幽沉,“本是死罪,但三皇子惜才,偷天换日,想方设法将人弄了出来,藏在暗处,更何况这本不是什么大案子,多数人没听过,年岁久了,大家也都慢慢淡忘了。”
慕容笙一直身在外面,更是不曾听闻此事。
“那他——”
听了这些,慕容笙还是不太明白,茫然的眨了眨眼,“他是在等——”
“等我。”
齐诏安静的转过了头。
因淑妃的缘故,慕容璟匀自是恨他入骨,但他其实并未设计什么,只不过将淑妃所做之事,公之于众罢了。
慕容璟匀本不是不分黑白之人,如若不然也不会在年少时与一个宦官感情甚笃,所以这一切的解释,大抵就是这世上最易变的啊——
还是人心。
淑妃之事,大抵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但齐诏却是不悔的。
淑妃表面和善,自先皇后薨逝后对慕容笙多有照拂,但只有齐诏知道,那个女人多少次明里暗里的对慕容笙下手。
若不是慕容璟匀与慕容笙同吃同住,什么都要共享,淑妃几次三番差点误伤,这才暂且按捺。
再往后,就是齐诏想法子送那家伙出京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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