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皇子衣着庄重,眉眼间英气逼人,一字一顿的望向初醒的王君,负手冷笑道:“我们来的路上,怕是有人已经先与王君禀过事情始末了,其那祭司出言不逊,试图破坏两方和平,也不知道王君能否给个说法,若是不能……本殿作为皇族,千里迢迢只身入你古襄,诚意十足却换来此番薄待,若传出去,也不知道是谁脸上挂不住。”
面色苍白的古襄王君闻言,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其那。
这话说的不错。
这个时候,他再想偏袒,也得先以大局为重,忍痛委屈其那。
“此事孤听说了,是孤的人失礼,孤在此赔罪。”
他还不能下榻,只凭着扶持微微支起身子,弓身浅笑,十足的有风范。
慕容笙却紧随其后,言辞昭昭,明显并不想一笔带过:“那……本殿旁观此次处置,王君不会不给这点薄面吧?”
开玩笑!那个想迫齐诏取血的倒霉玩意,被他碰上还能轻轻揭过?做什么春秋大梦!他不让他脱层皮,他就不叫慕容笙!
呸!什么玩意儿!
古襄王君失了先机,不得已扯了扯嘴角,敷衍这应:“那……自然是不会的。”
他又不是傻子,见其那这么明显的被咬住不放,恐是那件事露了端倪,当即也不含糊,叫人拖其那出去,责令三十廷杖。
慕容笙拱手作揖,行了一礼,便兀自出去瞧了。
覆依温温一笑,也屈身一礼,随即跟着慕容笙出去了。
彼时慕容笙全身心都放在出气这一桩事上,自是不知身边那个惯常看起来单纯直白的丫头,在筹划怎样天大的事情。
王蛊一事,几人皆是心知肚明,但又不能放到明面上谈论,委实憋屈的紧。
慕容笙观完刑,沉着一张脸往回走,另叫人传话,叫那位病弱王君备好国书印玺,两方既是达成一致,就尽快签署盟约,以便他回去复命。
其实是怕乾帝夜长梦多,京都生变。
到如今情状,朝中仍旧未立太子,很明显就是乾帝藏了遗诏,待到身后公布,如若不然,定叫此时局面失衡。
他边走边想,身后传来覆依急匆匆的脚步声,“阿笙……阿笙!你等等我!”
慕容笙冷着脸停下,瞥了那气喘吁吁的丫头一眼。
覆依武功低微,体力自是不及慕容笙,一张小脸追的红扑扑,十分讨喜。
她停下,喘了两口气,认认真真的抬头,“阿笙,王蛊的事情,我有办法,这一回你走,就不要带我了,我要留在古襄。”
慕容笙本要斥她,闻言极是诧异,一口否决,“不行!”
这可是龙潭虎穴,让他把这丫头自己留下?那绝对不可能!
“可我能解王蛊!”
覆依扯着他的衣袖,像从前无数次一样央他,神色焦灼:“阿笙,王蛊若是不解,先生定会死的!”
“那也不行!”
慕容笙一把甩开她,冷着脸,毫不迟疑,“你想都别想,更何况,先生也绝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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