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诏闻言,沉默了一阵。
他容色极艳,在南境养的身子好了些,整个人便透出莹润的光泽。
脸色虽然仍旧苍白,却并不枯败,反倒透出一股子柔和的孱弱美,叫人有些心动。
“殿下,这一桩事有些复杂。”
齐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容婲背后牵扯的东西太多,几方势力,什么都有,包括殿下查出来那个销毁官银的大窟。”
他抿了抿唇,起身走过去,给慕容笙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眉眼带笑。
“殿下醒醒神,待会要用晚膳了。”
慕容笙眉眼不动,接了茶,略有思忖,“这个我倒是有所耳闻,所以我也留了个神,一直让严十一盯着她。”
两个人竟是在查同样的一件事情。
齐诏挑眉,眼底划过一丝赞赏,在旁边坐下来,咳了一声,“嗯……那殿下查到了什么?”
自己养大的崽子,看来还是有些能耐的。
“应该不比先生查到的少。”
听出这话里考验的意味,慕容笙忍不住嘚瑟起来,挑了挑眉,语气都带着挑衅。
“容婲在朝中有线,帮着她弄银子,在古襄也有线,与她私相授受,传递情报。”
这个女人,相当不简单。
清河这些年一直在调查已故父母的事情,做的非常仔细,用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查探关于这个女人的事情。
这就是她求齐诏的事,但她又深知希望并不能只放在一个人身上,便又求了慕容笙。
毕竟此事与两人皆有关系。
齐诏闻言,微微一笑,神色自若,仿佛毫不意外。
“清河郡主信不过我,我早就晓得,她必定是会找你的。”
眼前的年轻人是他一手调教的孩子,即便并未在他眼前长成,但这孩子所有走过的路,都是他为之计划和铺就的。
所以,这孩子在想些什么,他其实一清二楚。
本应该是透彻到乏善可陈的人,但在很多时候,还是会令齐诏觉得意外。
这孩子确实是意外的聪明和讨人喜欢。
“只是殿下,”好看的瞳孔里映出慕容笙得意的神情,齐诏不疾不徐的开始给他泼凉水,“这里是南境,是浮图城,到底不算是咱们的地盘,咱们……是不是不能太嚣张了?”
“啊?”
慕容笙愣了愣。
齐诏含笑提醒他,“你半月前方才炖了容婲的鸽子,前几日又掏空了她重金驯养的鸽舍,昨个儿又把她派回京都的人扣住掳回来,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最近恐是要报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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