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呐——
一直是喜甜,厌苦,畏寒。
待在浮图城的日子,其实没有慕容笙从前想象的那样难熬。
他有清河的亲笔信和贴身信物,让众人心知,这位京都来的皇子,与清河私交甚密。
又或者说,他是清河选定的人。
这样一来,众人心里头即便再不情愿,也多多少少是给些情面的。
他每日里会军营跑一趟,待上两三个时辰,与大家一起演武练习,站在城楼上看远处巍峨的风光,听将士们一字一顿的讲述过往的故事。
午膳的时候,慕容笙一定会跑回大将军府,陪齐诏用膳,那个人最近胃口不佳,尤其是在吃多了桂花糕,狠狠的犯过一次胃疾之后,整个人的食欲瞧着便愈发差了。
傍晚的时候,他常常会拉着齐诏出来散步,在喧闹的晚市上转悠几圈,挤到临时搭起来的台子下头,听当地人说书。
浮图城有几个说书人,但都不是这边的口音,反而听着有些像北地人,这让慕容笙分外忍俊不禁。
果真说书这一项娱乐活动是北地传过来的,最开始始于京都,这总是让人觉得,好像数京都的人最会玩。
“我这段时间经常来听这个故事。”
南境夜里凉,每次傍晚出来,慕容笙都把齐诏裹的严严实实,更甚至夸张的给他取了连帽的披风,把他大半张脸也遮起来。
用慕容笙的话来讲,这样就是避免更多的人觊觎他。
省的再被那些香到叫人打喷嚏的帕子埋了。
齐诏纵容他,就任着他去,开口说话的时候还是被风呛的微咳:“是……咳……天诏城那位佛主的故事吗?”
闻言,慕容笙眼睛一亮,“对呀对呀!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故事在南境一带流传,于古襄、苗疆等地亦是耳熟能详,他可是在这听了好些天呢!
“宋瑾瑜告诉我的。”
齐诏含着笑,一本正经的瞎掰。
这小子有些时候,说聪明也聪明,说傻却也是啥的透顶,这些瞎话都是信手拈来的,倚着这小子的性子,绝不会亲身去探究。
毕竟啊——
他生于西南,长于西南,口口相传的故事,又怎么可能会没听过呢?
“先生你说,那位传说中的佛主,可风华绝代的公子北玥,是真的存在吗?”
“天诏……也是真正存在的吗?”
这个问题,可谓是问的一脸唏嘘和惆怅,显然是陷进了故事里。
齐诏不着痕迹的斜眼瞟过去,嘴角抽了又抽。
即使换了个地方,慕容笙爱看话本子的喜好还真是依旧没变。
这么一遭让齐诏又想起墙头掉下来的那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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