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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世子新丧,这府里暂且没个正经主子,而慕容笙执了清河的亲笔书信,上头字字句句,非常明确的说明,要众人奉慕容笙为主。

清河郡主是世子长姐,为安帝王之心远入京都,说是天家盛宠,赐了婚,不舍放归,但实际上谁不知道,她是留在京都为质。

看似风光无限,但也彻底失了自由。

就这样,那头的人还是没完。

府上众人皆是悲痛万分,若不是慕容笙有清河的亲笔信,倚着慕容笙的身份,一定不可能踏入大将军府半步的。

眼见那女子愤然而去,扶桑树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有点意思——”

严楠回去的时候,将自己所见之事,与齐诏一一讲明。

男人揉着额角,散着一头青丝靠坐在软榻上,神色仍旧带着些疲倦。

“呵——”

他听完之后,轻嗤一声,眼底浮出几分轻蔑和冷意,“我道是谁!在京都的时候就察觉有手从南境伸过去,跟朝中重臣勾结,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她有几个脑袋!”

手肘撑着小几支起身子,齐诏半眯着眼,目光森冷,“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收缴官银的时候,他去翻过卷宗,并且在清缴出犯人的东西里发现了南境的东西,这足以说明,季飞光同样与这边纠缠不清。

容婲——

这个女人,有很大的疑点,是京都与南境勾结的暗线。

齐诏低低咳了几声,单薄的肩头微微耸动,突然间,他顿了顿,摸索出怀里的帕子,掩住口唇,闷闷的咳。

“先生?”

严楠仰头,分明看到有细细的血线从男人唇畔落下,猩红又刺眼。

他忍不住大惊,失声唤了一句,“您怎么了?”

齐诏忽而咳喘的厉害,但咳过之后,分明好了许多,他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拭净唇角血渍,仔细收好,神色自若,“无碍,莫与旁人讲。”

这个重病缠身的男人,似乎对生死一事看的极淡,并不在意。

这实在是一桩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兵权应该不难收,只是最近南境与战事焦灼,七皇子需得立一场威才是。”

男人揉了揉心口,站起身来,开始束发。

严楠略一思忖,点头应是,“他已经去了,想必是尽快钻空子立威。”

“你去帮一帮他吧——”

齐诏淡淡笑着,开始下逐客令。

慕容笙那边,他其实是不大担心的,这阖京都上下,众皇子之中,属他与清河最好,又添了自己跟陆兴合的关系,清河势必来了信,将大将军府的众人嘱咐妥帖的。

所以这一趟差事,着实是慕容笙领了最合适。

但这些东西,都不是危机所在,真正的危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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