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之蹲下之后,拿一方手帕擦拭了下墓碑上的照片,他并没表现出太多情绪。
简单祭拜过后,他便站起身来,“走吧。”
知道他个性冷清,有什么也只会放在心里,田树还是小心观察了一阵他的反应。
他觉察到,偏头看她:“怕我难过?已经这么多年了,早没事了。”
“那你每年,祭拜之后就一个人回老宅过春节?”
“嗯。”
见她表情奇怪,他不太明白:“哪里不对吗?”
“没有。”只是觉得心疼而已……如果不是和他来这一趟,从来也不知道他的人生可以寂寞成这样。
别人都在合家欢乐的时候,他不是抢在最前方出差、值班,就是一个人待在这里——
两人安静走着,叶寻之忽然听田树说:“好像没什么区别。”
他没懂她的意思。田树重复道:“恋爱了,可是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
这话有点像是指责?
叶寻之不知道别人恋爱都是怎么谈的,他没经验,却也不想让小姑娘觉得无聊。
安静了下,将手从大衣口袋拿出来,递到她面前:“要牵个手吗?”
田树便将自己的手放进他掌心里。
他修长的手指慢慢和她十指紧扣,目光上移,看到她脸上有得逞的笑,忽然间明白过来,“你故意的?”
“哪有这么冷的天,自己把手放口袋里,让女朋友的手挨冻的。”田树指控道。
叶寻之没揭穿她上衣也有口袋的事实,抓着她的小手放进自己大衣里,“我的错,看来要早点习惯有女朋友的事实。”
他的小朋友想亲近他,或者说是安慰他,他又怎么会不懂她的心意。
掌心里包裹着她软软嫩嫩的小手,像是有无数只温柔的触角在心底滋生,连带着这个冬日都变得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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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老宅却见裘叔还等在家里,田树去了趟卫生间出来,就听他在和叶寻之商量:“玲玲说物理实在太难,我想来想去,唯一能帮她辅导的只有你。”
田树倒水的动作停了下。
“知道你忙,就这两天指导她一下。”裘叔还在对叶寻之说着。
叶寻之余光瞥了眼淡定喝水的人,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们明天就走了,而且这些功课落下太久,我现在也不一定懂。”
“好吧。”裘叔也是听女儿央求,来试一试罢了,当然不好强人所难。
又和叶寻之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叶寻之撑着下巴,见田树走来走去,不知道在忙什么。“苗苗好像有话想说。”
“不是说一个人过春节,小姑娘是怎么招惹上的?”田树在离他不远的沙发坐下,凶狠地瞪着他,“辅导功课,你很擅长嘛。”
叶寻之被她这副样子逗得想笑,又觉得自己实在太冤,“我只给一个人辅导过,和玲玲说过的话也不超过十句。连小孩的醋都吃,你以为我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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