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学时七年的同学,在校园的湖心亭里相互表白,在毕业照上偷偷比心,在规培时擦肩而过都会有各自的甜蜜,在最终的毕业晚会上,那个男人跪地求婚,同学起哄的祝福声掩盖了整个舞台的喧闹。
温涟站在蜡烛摆成的心形里,热泪盈眶地望着她认定的伴侣,他宽大的手掌托着一枚戒指,款式都是她路过珠宝店时多看了几眼的那款。
他们的共同好友把消息瞒得很好,温涟一点都不知情,在黑夜里的烛光映衬下,他的脸更加英俊,眼中盛满了深情,仿佛全世界只能她一个人值得纳入眼里。
温涟相信他们会幸福生活一辈子,他们有一样的职业,有一样的兴趣爱好,谈了六年的恋爱,见过双方家长,也拿到了同一家医院的聘书。
经济上能相互分担,感情上互相依赖,温涟抛却了对一切未知的恐惧,无畏地将自己交给婚姻。
亲近的朋友中有人劝她:“你才23,不用这么找结婚吧?两个人都忙,以后生了孩子也要人照顾,总要多考虑些。”
温涟只是笑着说:“我们说好了暂时不要孩子,年轻嘛,还是事业更重要!”
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呢?
他是外科医生,温涟是传染病科,不在一个楼层。外科时常要加班,温涟要是能先回家就会提前做好饭,等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响起,再躲在门边冲上去给予一个拥抱。
他从最开始的惊喜配合,变成了疲惫的推开,晚餐充满着沉默,碗筷相对放着,咀嚼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温涟起的话头显得极为尴尬,只能暗自结束掉企图分享的趣事。
他会把两个人的碗筷收拾掉,打开他的工作电脑做自己的事,到了深夜再默不作声地关掉灯。
“明天有早班手术,起床怕吵到你,我一个人睡隔间吧。”
他的话语真诚,听得每个人都忍不住称一句难得的体贴好男人。
温涟摒弃了心里滋生的灰暗想法。
“我怎么能怀疑他的忠诚呢?他对我那么好,每个节日和纪念日都记得清清楚楚,从来不会把家务推给我一个人。”
随后的证据出现得很突然,他们约定好一起请双人假期,在家里歇一歇,做一顿大餐好好犒劳自己。男人忽然被一个电话匆忙叫走,他临走时露出歉意的笑容,换上衬衫拎好公文包出门。
温涟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要粘着丈夫的小女人,只是独自在家做了一桌好菜,坐在餐桌边时突然很想他。
很想很想见他一面。
没有理由的思念驱动她做出了出格的举动。
她要去医院找他,电梯跳转熟悉的楼层,她激动地等待电梯门打开,迫不及待地想给他一个惊喜。
眼前的场景曾出现在温涟的噩梦里。
背光的墙角边,他抱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吻得难舍难分,白大褂被女人的指甲掐出几道划痕,他纤长的手指搭在女人洁白的脖颈上。
电梯开门的提示音也没能把这对男女分开,直到温涟走到他面前。
他们大吵了一架,与其说是吵架,不如说是温涟一个人的愤怒,她良好的素养骂不出脏话,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没有新意的“混蛋”,“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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