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付函带着他的第一笔资金开始发迹,走上了华国首富的道路。
“那的确和我没关系啊,商人的确逐利,这点我承认。合同上的两成让利和土地租金是林场得到的利益,桉树的木材是我获得的商品,这是一场两方都自愿的交易,陈小姐似乎也没办法阻止吧?”
“再说陈小姐,你真的要一直待在墨热这种地方吗?这里可实现不了什么人生成功,这里的人也不会将你当做自己人,一片荒芜、贫瘠、落后的土地本来就该淘汰掉,它存在的意义不过是浪费国家下拨的资金罢了。”
付函侃侃而谈,说得有些口干,自来熟地倒了两杯水,一杯推到了南穗身边。
“看来付先生不太愿意谈停止这件事。”
南穗的目光微冷,无实质的目光落在那杯水上,轻啜一口。
两人的杯子几乎同时落在桌上,搪瓷碰撞出沉闷的响声。
陈元贞能观察到狭小的房间内剑拔弩张的氛围,即便两人都面带笑意,担忧地望着南穗。
一个在底层摸爬滚打、历经人情冷暖的商人会比一个学生更容易挑拨人心的缺口,比如现在的付函,他踌躇满志地看着对面的陈小姐,等待她的表情出现波动。
怎么会有人甘愿留在墨热呢?
没有利益的驱使,一切都像一盘散沙,这是付函信奉的准则。
可他只等到一个近似温柔的笑,声线清冷,像现在窗外飘落的雪。
“付先生,您好像忘了我是A大毕业的,目前国内所有林学相关的人才都来自A大,您还在做苗木相关行业的生意,我不介意在您成功的道路上多加几道翻不过的坎。”
南穗很少会采用威胁这种方式,并不代表她是从不动怒的圣人,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
付函收敛了脸上的笑,展露出真实的担忧。
他确实是害怕了,四处兜售幼苗的行脚商最怕上头细细地查,总会有些大大小小的毛病,罚款和通告整治都很浪费时间,更别提许多林学专家给出偏负面的评价,他的生意几乎就不用做了。
付函无奈地敲了敲自己的头,温声商量道:“还真是伤脑筋啊,陈小姐,何必这样呢。我愿意和你共享利益,两成怎么样?”
“您出售的幼苗里会不会有虚假品种呢,我还是挺好奇的。”
“三成,陈小姐,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了。”
付函摆出恳求的表情,俊秀的青年人低头时显得脆弱,容易让人心生恻隐。
“邮递员还有两天就要到了,您不用等太久。”
“四成,我已经退让得足够多了。”
付函的额头上有一滴汗珠,顺着下颚滑下,在冷风从窗户的缝隙窜进室内时,他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他却完全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南穗身上。
他的神经在一次次的退让中被拉到最紧,像一根绷紧的弓弦,随时等待着在弦上搭着的箭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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