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并不安稳,路轻拙是被噩梦惊醒的。
梦里,去世的妈妈满身是血,自己的身上也到处是血,被固定在高台上,无法挣脱,他的小姨夫趴在他和他妈妈的身上吸他的血,特别是他,连姨父都即将被剥下来。
“呼。”路轻拙摸了摸眼角的泪,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哪,突然门锁拧开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陆勉站在门口,一线光亮透进来。
路轻拙连忙闭上眼睛,“噩梦了。”他把被子拉上了些,心依旧被梦魇着,十分沮丧。
陆勉打开床头灯,暖黄的灯光倾泻下来,他走到床边坐下,“什么梦?”
“他在吸我的血,还有妈妈的,血都被他们吸干了。”路轻拙想起来都觉得心有余悸。
他的秘密陆勉已经知道了,再多知道一些也无妨,而今晚的哭诉,明显让陆勉和他的关系更加亲密了一些。
“不会的,明年你就可以独立了。”陆勉说,“不需要监护人了。”
“吵到你了?”
“没有,我没睡着,听到你哭了,还说了几句什么。”陆勉打了个哈欠。
“你能不能陪我一起睡?我有点睡不着了。”
“可以啊。”陆勉从柜子里拿出一床新被子,铺在路轻拙旁边,在他旁边躺了下来,关上灯,说,“睡吧。”
“嗯,晚安。”
“晚安。”
后半夜没再梦魇。
早上路轻拙依旧醒得很早,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隔着被子靠到了陆勉怀里,陆勉的手也隔着被子搭在他的腰上。
窗帘遮光很好,房间里仍是一片黑暗,过了一会儿后,路轻拙才可以视物。
黑暗中,陆勉白皙的皮肤像是在闪着微微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腹隔着空气勾勒陆勉的面容,上挑的眼,殷红的唇,就是头发太短了,如果陆勉的头发再长些,就完美了。
明明一周前,他还是很讨厌这个人的,但是现在,路轻拙却希望,眼前这个人只对自己好。
陆勉并不是他想象中那种会仗着武力,用暴力欺负人的人,哪怕没有事实证明,他仍然知道,这个人心底是善良的。
就是这般毫无理由的笃信。
陆勉的善良和温柔吸引到了路轻拙,他想靠近这个人,更想让陆勉,超越朋友,喜欢上他。
哪怕只是短暂的慰藉也好,他想要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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