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满意:“既已认了亲,日后你是如何打算的。”
初初寻回女儿,虽然她已经嫁给裴淮,成了侯府娘子,可到底不舍得她离开,总想着多留些日子。
只是这话她们开口不好,还得裴淮主动提。
闻言,国公爷亦捋着胡须,目光齐齐看向裴淮。
孙成周摸起一颗桂花糕,塞进嘴里。
面上不显,心里却猛地想起成国公府和魏国公府早些年定下的亲事。
若没有裴淮横插一杠,兴许李衍就是自己的妹夫。
可这谁又能说的准,若没有裴淮,妹妹何时认祖归宗都不一定。
都是命。
如是想着,他也没甚意见。
“月宁与父亲母亲才将见面,若立时分开,是我不讲道理了。若父亲母亲不嫌弃,我们便留在扬州小住一段时日,又或许往后父亲母亲想见月宁了,可去京中侯府团圆,总之,咱们是一家人。”
得了保证,国公爷和苏氏都松了口气。
孙成周也缓和了面色,道:“我为妹妹备了份嫁妆,虽然没赶上你们大婚,可总归是我的心意,自然,我这一份与爹娘的分开,当年若不是我没看顾好妹妹,她也不会被人拐走。”
嫁妆单子很长,裴淮扫了眼,便拱手替月宁谢过。
孙成周是个左右逢源的人,待谁都很客气,前世他可从未用这般语气同裴淮说过话,别说是他,整个国公府都恨不得一棒子把他撵出去。
听见门响,裴淮回头。
月宁从外面进来,清润白净的脸上,眸眼映着浅浅的光,不知是不是裴淮的错觉,那眼神看他的时候,似乎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
待他想细细看时,又发现那杏眼弯弯,丫鬟打帘,月宁走进门来。
住在成国公府的几日,月宁都与苏氏住在一屋,每每裴淮想去亲近,都没有合适时机。
好容易魏国公府办了场马球会,说白了是为李衍相看。
既然成国公府的女儿嫁人了,李家也得向外头透信,省的都以为李衍还是孙家的准女婿。
只是在马球场上出了意外。
李衍的马匹不知怎的,忽然像是得了疯症一样,甩开周遭小厮的护卫,直冲球场外的树林而去。
一众人被吓得惊慌失措,待有人骑马追出去时,这才纷纷回过神来,各自骑了马,直往李衍消失的方向追去。
苏氏与月宁使了个眼色,月宁忙去搀着齐氏站定,方才只顾着看惊马,倒忘了齐氏就在邻桌,此时脸色发灰,似乎听不见旁人说甚,只急急提着衣裙往前去。
“你莫着急,成周也跟过去了,想来一群人能拉得住那疯马。”
苏氏安慰。
齐氏叹了声,手脚冰凉发软。
“马怎么就疯了呢,明明都是家养的...”
月宁没出声,咬紧牙关看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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