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愣了下, 手中串珠捻到掌心,睁眼:“二郎带月宁出门了?”
“是,我听管家讲, 二哥儿是要去京郊马球场打球, 约的是陆公子和徐公子。”
李嬷嬷搀着长公主起身,又道:“外头有些阴天, 奴婢没敢拦着,只是不知二哥儿何时与月宁熟络的, 奴婢眼拙, 若说错了, 殿下莫要斥责。”
长公主瞥她眼, 坐在圈椅上轻声道:“你有话不必掖着,整个侯府我只你一个贴心人罢了。”
李嬷嬷这才把心里的顾虑说出来。
她年纪大,经事多, 一眼就能瞧出二公子眸眼里的神采,看着月宁时,是强烈的占有欲,虽压制着,可喜欢哪里藏得住,耳根子都是红的。
“二哥儿怕是想要了月宁。”
长公主蹙眉:“人不是大郎挑回府的么,他凑什么热闹。”
李嬷嬷笑:“年轻郎君的心事,就像这天气一样,捉摸不透。”
....
月宁初到侯府不过月余,今日本与雪禾在永春园当值,谁知裴淮进去坐了半晌,走时就二话不说,拽着她胳膊往外走。
雪禾跟上来,却被他冷言冷语斥责回去。
若是坐车也还好,他竟同管家要了匹马,那马是跟她一块儿进的侯府,比她还矜贵,听说是西域来的,浑身皮毛油润水滑,四肢见状粗长,马鬃梳的如同流云一半,漆黑的骏马,打着响鼻不紧不慢的嚼了两口干草。
她是头一遭这般打量裴淮,二公子生的俊美,可眉眼间有股冷峻肃杀之意,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淡漠寡淡,浑身写着生人勿近。
她暗自思忖,也想不出究竟拉她过来作甚。
便在此时,他又径直走过来,凉凉的眸子盯着她面庞看了少顷,随后在月宁的惊呼声下,双手握着她细腰,将人轻而易举抱到马上,还没来得及坐稳,身后便撞来一人,却是裴淮翻身跃上马来,手臂穿过她左侧腰肢,握紧了缰绳。
少年的气息带着浓浓的阳刚之气,温热而又绵密的喷在月宁耳畔,她缩了下手指,想往前挪开距离,可脚没有着落,马还是晃动的,她是第一回 上马,心里怕的不行。
“二公子,天要下雨了。”
言外之意,不宜出门。
裴淮果然抬头看了眼天,阿满急匆匆冲出来,手里挂着两件蓑衣,管家格外多备了辆马车。
他没回答,似乎不愿与月宁说话似的。
很是冷漠的往前靠了靠,伸手一拍马背,骏马登时扬开蹄子,甩起浅薄的尘土后,径直疾奔而去。
月宁几乎被颠的隔夜饭要吐了,小脸蜡黄,肺腑间有股闷气顶在喉头,好容易在京郊勒住缰绳,裴淮伸手将她抱下来。
原本月宁还想硬着头皮说声谢谢,可喉咙顶的厉害,她提起裙子就往旁边树下跑去。
先前没见过裴淮,只是坊间关于他的传言不少,大都是说他年少有为,平易近人的,城里的姑娘很多都想嫁给他做娘子,若不是因为侯府门第高,那门槛早就踏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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