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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谨慎半生,独善其身,你兄长亦是个知道明哲保身的人,唯独你,堪堪不知收敛锋芒,偏要落得个风口浪尖,为人所议论。”

“陛下教训的是。”裴淮躬身应道,“下回二郎定会找个僻静无人之地。”

文帝愕然,半晌忽然笑起来,“孤欣赏你的坦诚。”

“三月春闱,兵部主理,礼部监管,而兵部尚书严正年后呈奏疏与孤,告知身体染恙,恐不适主理一职。”

“严大人身强体壮,此托词未免儿戏。”

文帝点头:“太子已经替孤探访过严府,严正之事尚有诸多疑虑,如今孤将春闱之事全权交由礼部主管,太子协理。

孤有一事托你去办。”

“听凭陛下差遣。”

......

偏房生着炭火,温暖如春。

冷不防被人推开门,瞬间寒风裹挟着凉意肆无忌惮的灌了进来。

月宁打了个颤,迷迷瞪瞪睁开眼。

夜色如墨,浓稠的分辨不出来人,她试探着唤了声:“二公子。”

随之而来的却是呼啸盘桓的冷风,一阵阵的穿过被褥,透进骨里。

裴淮打量着她。

微微支起的脑袋,含着惺忪的睡意,柔柔软软睁着一双水眸,雾鬓云鬟,唇若朱丹,松垮的中衣斜斜露出半边白瓷般细腻的肩膀,似乎受了冷,她像幼鸟般往衾被中缩了缩,甜软的宛若裹着雨珠的莲瓣。

鼻间沾了她的香气,裴淮的心跳猛地一顿,口干舌燥至极,他答了声:“是我。”

月宁松下心神,从枕边扯过外衫方要起来,大概起的猛了,脑袋一昏,迷茫中手臂跟着软了下,又重重跌回枕上。

裴淮进来,反手掩上房门,那风声变得呜呜咽咽,拉扯树干噼啪作响。

昏暗而又沉闷的屋中,两人彼此静默的对视。

月宁缓过神来,复又慢慢坐起身子,柔声道:“是要歇在屋里吗?”

他身上带着寒气,冷的直逼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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